那群怪物總是能出其不意。
山裏總有一種壓抑的氣息,大山裏沒東西是它們的對手。
對於它們來說,山裏的動物都是他們飼養的家畜一樣,隨時宰殺。
“嘶嘶!!”
“嗯,那小娃娃和普通的人類確實不一樣,可被它們盯上,我們也無能為力。”
“去了那座山的人類,能回來就已經是奇跡,何況還是那麼小隻的小娃娃。”
“嘶嘶!!”
“我們去不了,在靠近會發現的可能太多。”
“別忘了,現在可不止那座山有怪物。”
大灰耷拉個腦袋,垂眸。
其餘四條巨蟒輪番安慰,漂亮的眼瞳卻始終緊盯著黑虎寨的大門。
“……”
一個大部隊,二十多輛馬車,還有十多輛板車,長長的隊伍進入蠻荒地界。
荒涼的地方,除了一聲聲怪鳥叫聲,就隻剩下拂過他們臉邊的熱風。
“早就聽說蠻荒怪事連連,冬春都是炎熱,果然如此。”
騎在馬上,帶頭的男人笑著轉頭對著旁邊的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說著。
聽到話的男人並沒有回答,一陣沉默。
視線看向幹裂的地麵。
臉上露糾結難色。
這裏怪異的天氣,恐怕連植物都不好養活,將軍若是要在這裏安定,恐怕不易。
即使送來的糧食夠過一陣子,可畢竟這次來的有千餘人。
日後又當如何。
“紀裴舟,你為何這副憂愁表情,馬上要見到大將軍了,這不應該是喜事嗎?”
男人依然笑嗬嗬的,詢問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質問的意思。
紀裴舟白了一眼說話的男人,看向沒有盡頭的前方。
“蘇長鐵,你就是個莽夫。”
“哼,又來這一套,莽夫又咋了,好歹俺也是大將軍得意的左膀右臂。”
紀裴舟不再理會。
反而是蘇長鐵不依不饒的在他身邊說了許多氣憤不服氣的話。
看他不理會自己,這才神色認真道:“紀裴舟,小姐讓俺們來此,定是已有安排,俺覺得俺們聽從安排總是沒有錯的。”
紀裴舟這才轉頭給了蘇長鐵一眼。
兩人對視,並未多說什麼。
他們都是蘇彥曆救下的遺孤,從小一起長大,一個是被誣陷滿門抄斬的紀家公子哥,習文習武,一個無權無勢被欺壓殺了一家尋常百姓,不愛文隻愛武。
就連蘇長鐵這個名字,都是他自己後來起的。
兩人身份不一樣,但有同樣的遭遇。
蘇長鐵小他兩歲,可身上總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從小不服紀裴舟。
見麵不是吵就是打。
紀裴舟把他當弟弟,能讓則讓,從不計較。
蘇彥曆讓他們邊關當了三年的兵將,從不帶他們回京,在他們十八時,便強硬的讓他們離開。
讓他們無論去哪裏都好,沒有足夠能力前,別想著報仇。
早熟聰慧的紀裴舟那時就明白蘇彥曆的意思。
這一走就是五年,連蘇彥曆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蘇長鐵敗下陣,挪開視線,別過頭。
“咳咳,聽說蠻荒山匪成群,到現在俺們怎麼就沒見到一個。”
“我們身後可是千餘百姓,你確定山匪來了,你能守的住?”
蘇長鐵低頭沉默,長長歎氣,粗獷的語氣裏帶著委屈。
“俺們就應該跟著大將軍殺敵去。”
而走在他們前頭的蘇彥曆,帶著小隊伍,走了一路直到黑虎寨的山腳下,也未見到一個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