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是什麼眼神,懷疑個啥,年輕的時候腦袋這麼不靈光的嗎?】
【算了算了,這是在蠻荒,加上他的身份,防備也是對的。】
男人仔細的回憶起自己身受重傷之後的種種。
想到自己失血過多倒在林子裏。
最後的記憶就是倒在一片灌木叢中。
【這老頭是病糊塗了吧,這麼明顯的好人看不出來嗎?】
男人冷靜下來,上前兩步,朝著薑珊珊抱拳。
“這位大娘,請恕在下剛剛多有得罪。”
【大娘,你才大娘,我祖母明明是年富力強的大美人。】
小團子握緊她的小拳拳,氣鼓鼓。
嘟著嘴,一雙幽怨的眼睛瞪著男人。
好像都在說,不會說話就別說話,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薑珊珊雖是將門之後,可她的美無人會質疑。
她的娘親花傾城,人如其名,可是京師裏第一美人。
傾國傾城的容顏不知道讓多少文武百官家的子弟心動。
當年,花府可是被踏破了門檻。
上花家提親的人無數。
可花傾城偏偏看上了將門之後的薑子銘。
兩人成了親,先後有了一兒一女。
薑珊珊從小就繼承了母親那傾國傾城的美貌,可性子卻隨了父親,灑脫而不拘於禮節,活脫脫的一個女漢子。
多年後,薑珊珊與母親一樣,與將門之後的蘇彥曆兩人一見鍾情。
嫁進蘇家。
當時薑家早就落魄,她作為薑家遺孤,還在被大伯苛待。
薑父戰死沙場,哥哥替父上了戰場,也是一去不複返,薑母沒能接受住現實,一病不起。
連她的嫂子和孩子都不知所蹤。
那段時間是薑珊珊最痛苦的回憶。
她曾懷疑過,嫁給蘇彥曆後也調查過,可最終一無所獲。
為了孩子,她把這段傷心的往事埋在了心裏,從不提起。
蘇彥曆更是不允許任何說起這件事。
蘇玖酒小時候還會經常纏著薑珊珊問過她外祖父外祖母的事。
“……”
薑珊珊捂住嘴,心裏暖暖的。
這護犢子的性子和她娘簡直一模一樣。
這時候門外的蘇彥曆也從城門口帶著人匆匆趕來。
正容亢色的臉上寫著不悅,眯著眼上下打量男人。
自己從山裏救下的人,竟然恩將仇報,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傷了照顧他多日的人。
蘇彥曆背著手,麵無表情。
“醒了?”
男人感受到了眼前人的怒氣,還有一股被那個小女嬰盯著說不出來的愧疚感。
“是您救了我?”
“嗯,不過看你打人如此有精神,應該是痊愈了,那明日一早你便離開吧。”
蘇彥曆直接不悅的對他下了逐客令。
男人聽出了蘇彥曆語氣裏的不滿。
可沒有從他身上看到半點的殺意。
想起自己前麵打的人。
好像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
“在下有愧……”
【祖父,別生氣了,他剛剛醒來,定然還沒有分清楚現實和夢。】
【你可以讓他給你當苦力。】
小團子露出兩顆剛剛長出的小門牙,朝著蘇彥曆咯咯笑。
蘇彥曆長長歎氣,轉念一想,小團子的話也不無道理。
轉過頭麵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要說的話。
“你是有愧,剛剛被你打傷的人,可都是天天照顧你的恩人。”
男人把頭垂的更低,剛剛他還差點下了死手。
【祖父,你快問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蠻荒。】
【為什麼會被打傷成這樣。】
蘇彥曆眉心微皺,小孫女到底和眼前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明明是平常不過的語氣,他竟然聽出到了關心。
“你是誰,為何會倒在那山裏,又是何人把你弄成了那樣?”
小團子目不轉睛看著男人。
雖然她想到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前世自己認識的那個老頭,還是想從他口中來證實自己的猜想。
前世的老頭可從未提起年輕時曾來過蠻荒。
耳邊最多的都是他自說自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