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男人靠近老婦人的時候。
老婦人忍不住的抖了抖。
他的話讓圍觀的寨民醍醐灌頂，紛紛附和點頭，對著地上的人指指點點。
蘇彥曆一言不發，聽著瘸腿的男人的質問發言。
這個男人他記得。
而且印象很深刻。
他說他叫孟楓，是從這個山寨地牢裏救出的人。
當時他的一條腿被打斷，一身血淋淋的躺在角落裏。
因為小團子一直躺著，這裏沒有了大夫，沒有人能為他治療腿上的傷，導致於現在他隻能拄著根棍子走路。
這個男人醒來的時候，一言不發，一直看著床邊的人。
不問情況，也不問為什麼。
後來，他說無處可去，便留了下來，在這裏默默做事。
這會聽他說話的口氣，不像是一個野蠻村夫。
更像是個被激怒的讀書人。
蘇玖安帶著人匆匆趕來，看到這場麵，便安靜的走到蘇彥曆的身邊。
如今來投靠他們山寨的人已經有上千人。
三個寨裏早就人滿為患。
人越多越亂，人多眼雜，裏麵肯定不少奸細混入其中，還有渾水摸魚的人。
昨天他們就已經在商量這件事。
既然不對外，那就先對內。
先剔除這些有二心的人。
即使這裏麵有的人，他們真的沒有做什麼，不是奸細，可就憑他們那顆貪婪無度的心，山寨也留他們不得。
孟楓慢慢蹲在地上，拿開了其中一個男人嘴上的布。
“求求你們饒饒了我，我……我真是是冤枉的，別趕我走，別殺我……嗚嗚嗚。”
“我前幾天就看到你帶著幾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附近，尋找什麼。”
“說，那群山匪到底要你們對這山寨做什麼？”
孟楓陰冷著臉，看男人還是猶猶豫豫的樣子，突然將手裏的木棍戳在男人的脖頸處。
冰涼的木棍貼在皮膚。
男人身下留下一攤黃色的尿液，整張臉因為害怕而扭曲。
“饒……饒命，是……是黑虎寨，是他們……”
“是他們威脅我們，讓我們想辦法把他們放進來。”
“威脅？”
“對，對對，是他們威脅我們的，我們是被逼迫的，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我看你們的樣子可不像是被威脅的，”
“你知道要是你把他們放進來，有什麼後果嗎？”
孟楓緩緩起身，蘇玖安快速上前將他扶住，輕聲開口。
“兄弟，說的好。”
孟楓轉頭對上蘇玖安淡然一笑，隨後反應過來一愣，垂眸。
“多謝。”
男人一說到黑虎寨，周圍退後的寨民和後麵跪著不知道真相的人傻眼。
一個個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們這群惡毒的人，滾出去。”
“滾出去……”
起初還在圍觀互相交頭接耳的寨民，此刻群憤激昂，臉上懊悔又是惱怒。
剛剛那個老婦人那麼講話，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自己的恩人反駁一句。
站出來的這個男人說的對。
沒有寨主，就沒有現在的生活。
薑珊珊抱著小團子，帶著孫子們來的時候，已經是眾怒，口口聲聲的要把人趕出去。
小團子掃過這群密密麻麻的人。
小小的腦袋擺出一副大人的模樣，搖頭歎息。
人類都是有自己私心的。
何況這些人在蠻荒裏被熏陶了這麼多年。
心裏早就埋下扭曲。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山匪不願接納他們，或許他們也早就成為山匪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