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您下次閱讀本書最新章節,《-飛天中文-》提醒:請牢記我們的網址:!什麼都沒用,照舊!上吐下瀉完了便是餓,吃飽了又是疼!折騰了三天,丫環看我時候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像我一隻腳正往墳墓裏邁,我讓她們搬來個比臉大的銅鏡一看,兩頰都凹進去了,像個癟嘴老太太,臉色透著青灰,真有點像死人呢。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飛天中文網》
富二娘一天兩遍來看我,說些不鹹不淡的話,鄒暖也跟著一並來,常是扯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看起來有點小高興。我駱駝爹這幾天不大出門,總是讓人弄了老老少少的大夫來瞧,藥也開得五花八門,房裏的味道也奇奇怪怪,混著花香草藥好像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類似雞糞的味兒——聞著這味道誰能不吐?
我覺得好像有點爬不起來了,輕飄飄的,往枕頭上一趴就能夢見我娘。那天,我醒了,又看見枕頭邊那個綠布條,索性就讓丫環找出那奇形怪狀的襪子來,我讓她把東西裝好了,萬一到時候我真一口氣沒上來,這東西就交給盧公子,證明我答應的事兒沒有食言,想了想又覺得不好,問她有沒有齊整的白布,既然送一回,也送像個樣子的,送一回東西不圖人家記好總不能讓人家記恨吧?
丫環說有,拿來了,鋪平了,我拿著剪子的手抖得很,剪的線都是鋸齒一般,索性就讓丫環去剪,又看著她們一針一針的細細縫了,手工果然好,跟餘家送來的那些精致襪子不相上下,隻是少了些刺繡。
活兒完了也到了後半夜,我讓她們先擱這兒明天再收拾且先都睡了。夜裏頭靜悄悄的,隻有偶爾燈花兒爆了的聲音,輕輕的,啪一聲,火光明滅一下便好了。似夢似醒之間,我覺得床邊好像多了道壓迫人的視線令我覺都睡不好了。
“誰啊?”我把本歪著衝裏的腦袋扭回來,借著光一看,竟然是盧琉桑?我沒眼花吧?我揉揉眼睛再瞧,還是盧琉桑,“你在這兒打更啊?你又把我的丫環們怎麼著了?”
盧琉桑沒答我的話,轉身到衣架上抱了一堆衣服來放到床上,一邊又打算扶著我坐起來,我衝他笑笑扶著床欄杆站了起來:“坐不下去,站著還舒服點。你幹嘛?又打算把我拖到哪裏去賞夜景?”
他忙著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往我身上套,然後再小心地係好帶子。
“我們走。”盧琉桑說。
“走哪去啊?我都行將就木,走不動了,盧琉桑,你想的這招可真不咋高明。”我說道,站不住了,手一軟,噗通坐在了床沿,疼得我一噤鼻子。
“不管高不高明,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招兒。”盧琉桑拿著大大的披風給我圍了。
“前程你不要了?名聲你也不要了?盧家的臉麵你也不要了?盧家人的性命你也不要了?”我抓住他的袖子問道。
“說你笨,盧家和鄒家保命的本事都大著呢,前程、名聲,都不能當日子過,身外物而已。”盧琉桑說道。
他的思想境界一下子就飆升了上去,讓我有點詫異。這個家夥,曾經多麼勤快地奔走於權貴之家朝臣之廳堂啊,如今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去哪裏以及以後的生計我都計劃周全了,不用你操心,我保證再過個三年五載,這事再不被人提起的時候會讓你過上與如今一樣的生活。”盧琉桑說道。
說得我蠢蠢欲動,不過,我也還是納悶,一個個的我都看走了眼,我這眼睛也就比石頭珠子多了那麼一點光亮而已,就是擺臉上的必不可少的兩個擺設。
我承認我被他說得動心,可我還沒頭暈腦脹到那種地步,若說盧琉桑以前對我有些什麼曖.昧的表現說些情意綿綿的話還可以理解,如今,這逆旨的事兒,掉腦袋的,我跟他似乎沒那麼深的交情,若說他真心喜歡我——這一點我是沒大自信。況且,我也覺得,平日裏我對他冷言冷語冷臉,如今到了需要人舍了一切相幫的時候扭了嘴臉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實在是有違良心。那是我鄒晴不恥的人,我不能也那個樣子。就像失了好名聲的馬懷素便不是真正的馬懷素一樣,失了良心的我也就不是我了。
“盧琉桑,來來來,坐下,我跟你說個事兒。”我招呼他,本意是讓他坐在丫環放床邊的小小一方榻上,誰知他身子一矮坐我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