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高陵異兆(2 / 3)

胡沛雲取過信鴿筒看了看,便道:“奇怪,這封鴿信是從蒲州發出的......”

他忽然也發現了不對,他的信是發去太原,大將軍怎麼會從蒲州給他回信?他一轉念,忽然明白了,大將軍根本就沒有接到他的信,而是另有人把消息傳給了他,那會是誰傳地消息?

秦海陽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政事堂給大將軍送去了信,這件事至少被政事堂隱瞞了四五天,消息才傳出來,而且是故意放出來。”

“他奶奶的,這樣說起來,我們情報堂就是廢物了,什麼都不知道,還叫什麼情報堂!”

胡沛雲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便起身道:“大將軍命我務必查出此事的幕後主使,眼看大將軍最遲三天後就到了,我至少得查出一點線索來,若有可能會請秦兄幫忙.”

秦海陽也站起身笑道:“這個沒問題,我一定盡力幫助。”

......

半個時辰後,胡沛雲帶著兩名手下來到了大明宮門下省,那隻巨龜眼前就養在門下省的大院水池中。

此時已經散朝了,門下省大門已經關閉,也是運氣,胡沛雲三人剛走到門下省的側門前,便見兩名官員從裏麵走了出來,兩人一個是左拾遺王郎,另一人是左補闕裴敬明,兩人是今晚當值官,正約好一路去吃晚飯,恰好遇見了胡沛雲。

裴敬明認識胡沛雲,連忙拱手笑道:“原來是胡將軍,來門下省有事嗎?”

胡沛雲欠身笑了笑,“我想看一看那隻巨龜,不知是否方便。”

王郎和裴敬明對望一眼,雖然侍郎對那巨龜沒有交代,但就這麼貿然讓胡沛雲進去看,他們也總覺得有些不妥,但一口回絕也不妥,兩人有些為難,王郎便道:“那巨龜養在池子裏,恐怕也看不清楚什麼?”

“不妨,我遠遠看看便可。”

胡沛雲執意要看,兩人也沒有辦法,隻得將胡沛雲和他的隨從領進大院,來到一座水池前,這是門下省的觀賞魚池,頗為寬大,遠遠地便看見一隻巨龜在水池慢悠悠遊著。

“胡將軍請看,那就是巨龜!”

胡沛雲嗬嗬笑道:“如此之遠,我哪裏能看到?”

他給一名手下使個眼色,手下飛身便躍了下去,王郎和裴敬明大吃一驚,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得眼巴巴地看著隨從將巨龜從池中撈了上來。

胡沛雲一擺手,另一名隨從抖出一個袋子,將巨龜裝進袋子,兩名官員大驚失色,裴敬明慌忙道:“胡將軍,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巨龜暫借兩天,改日一定奉還。”

他仰頭哈哈一笑,轉身便走,兩名隨從抬著巨龜,跟著他揚長而去,隻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官員。

回到情報堂,胡沛雲立刻命人去找來兩名刻碑高手,他已經看出來,龜殼上的字不是天生龜紋,而是人為所刻。

片刻,兩名刻碑匠人被帶進來,都是兩名老者,他們一起跪下施禮,“小民參見胡將軍!”

“兩位匠人請起!”

胡沛雲將兩名匠人扶起,又帶他們來到放置巨龜的水缸前,指了指龜殼笑道:“兩位都是刻碑高手,見多識廣,能否替我看一看這龜殼,能否看出一點名堂來?”

“不敢當,胡將軍過獎了。”

兩名碑匠謙虛兩句,便走到了巨龜前,兩人仔細觀察了片刻,一名老者道:“這是字體筆鋒剛勁,但又內含圓柔,如此剛柔相濟,顯然不是普通人所以刻,若我沒猜錯,這也是一名碑匠所刻。”

胡沛雲大喜,連忙問道:“那老匠人能看出這是誰的筆跡嗎?”

這名碑匠搖搖頭,表示自己看不出來。

胡沛雲見另一個瘦高個碑匠沉吟不語,便問他道:“丁匠人有收獲嗎?”

“嗯!”

瘦高個碑匠輕輕點頭,“這個筆跡我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了。”

胡沛雲精神大振,“再想想,是在哪裏見過?”

瘦高個碑匠又仔細看了一會兒,皺眉道:“可能是以前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得回去翻一翻碑帖,胡將軍能否讓我上麵的字拓走?”

“可以!”

胡沛雲立刻命隨從,“把龜取出來,準備紙墨拓字!”

很快,老匠人小心翼翼從龜殼上拓下了字片,拱手道:“將軍,我這就去查,請將軍容我幾天。”

“好!我給你兩天時間,若能找到,我有重賞。”

......

雖然從碑匠這裏得到了一線希望,但胡沛雲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碑匠身上,次日一早,他帶了二十餘人騎馬向高陵縣奔去,他想試一試能否從巨龜的來源找到一點線索。

高陵縣並不遠,在長安以北百裏外,不到半日功夫,一行人便趕到了高陵縣,也不耽誤,直接找到了縣衙。

高陵縣縣令姓吳,倒是一個體恤民情,清正廉潔的好官,聽完胡沛雲的要求,他沉吟一下便道:“那拾龜人是專門在中白渠捕魚的漁夫,我隻知道姓張,事後賞了他五貫錢,倒沒有問他的住址名字,要馬上找到他恐怕有點難度。”

胡沛雲卻笑道:“中白渠也不是什麼大湖,想來捕魚的人不會太多,咱們一路打聽過去,我想半天應該就能找到。”

吳縣令暗暗忖道:‘哪裏是那麼容易之事,萬一張漁夫今天沒有出來,又沒有找到人問,那豈不是錯過了?’

心中是這樣想,但吳縣令又不好推遲,隻得起身道:“那好吧!我就陪胡將軍走一趟。”

吳縣令也騎了一匹馬,和胡沛雲等人沿著中白渠一路打聽,中白渠長百餘裏,雖然是人工河渠,但修建年代久遠,和天然河流沒什麼區別了,中白渠內產一種鯉魚,肉質鮮美,自古就是宮廷貢品,有了名氣自然賣價很高,因此,靠中白渠吃飯的漁夫不少,他們一路問去,倒是問到幾個姓張的漁夫,但都不是姓張的老漁夫。

走了一個時辰,這時一名衙役指著河麵大聲喊道:“快看,那邊有個白發漁夫,頗像那個老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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