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盱眙剿匪(3 / 3)

“老爺,饒命!饒命啊!”

父女倆被拖了下去,杜泊雲又喝了杯酒,輕輕扭動一下脖子,骨節嘎嘎作響。

這時,一名年輕人匆匆走進來道:“父親,孩兒實在不放心,想下山去看看。”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精心策劃的計謀誰看得破?那個書呆子崔縣令嗎?看得破才笑話了,來!熙兒坐下,陪爹爹喝酒。”

這個年輕人自然就是杜泊雲的獨生子杜熙了,至於那個被盱眙縣射死的采花賊,不過是一個長得略像杜熙的響馬而已。

都梁山是杜家的一處秘密藏金庫,從三年前便開始經營了,以泗州金家的名義買地買山,修廟造觀,又把近一半的家產都藏在寺廟中,幾個月前,大哥杜泊生被抓,老二老三便趁盧劉爭端的機會,買通衙役把杜泊生救了出來,由於涉及慶王的黑幕,杜家知道自己已無法在大唐立足,杜家便開始策劃離開大唐去口木。

但如何把錢財轉移出去卻是大難題,杜家便策劃一個分三步走的計劃,第一步,在都梁山秘密建立基地,收買當地官府;

第二步便是今天的策略了,以采花的卑劣手段使盱眙縣落入陷阱,杜泊雲以兒子被殺為由,向盱眙下戰書,迫使盱眙縣將所有的民眾轉移進城,這樣,老三杜泊遠便趁夜搶奪檢查署的公船,連夜將杜家的財物送走。

而第三步,就是在都梁山募兵,選擇適當的時候扯旗造反,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都梁山來,以掩護杜家從南麵出逃。

應該說三個步驟策劃得天衣無縫,至今沒有任何問題,進展也很順利,杜泊雲心情大好,隻要今天財物轉移走,他便可以扯旗造反了,說不定還能穿龍袍過一把癮。

“熙兒,來喝杯酒,過兩天你也離開,這裏有為父一人就可以了。”

杜熙將酒喝了,卻始終有些心事忡忡,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手下衝了進來,一見杜泊雲便趴在地上大哭起來,“二老爺,我們遇到了官兵埋伏,三老爺被射死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官兵搶走!”

‘當啷!’杜泊雲的酒杯落地

第二天,盱眙縣城門緊閉,五百唐軍和幾千青壯民眾站在城樓等待響馬的進攻,可一直等到中午,遠處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崔平有些急了,跑到李慶安麵前問道:“李將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慶安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再等一會兒吧!”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官道盡頭依然是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人影,忽然,幾匹馬從遠處飛馳而來,崔平精神一振,大喊道:“李將軍,你派的探子回來了。”

李慶安一揮手令道:“開城門!”

城門緩緩開啟,南霽雲和幾名唐軍飛馳入城,片刻,南霽雲奔上城頭稟報道:“將軍,都梁山上好像出了問題,我們看見很多人都拎著包裹從山上跑下。”

李慶安臉一沉道:“我不要好像,我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南霽雲臉一紅,連忙道:“我們抓到兩人詢問,他們說大王不知去向,山上群龍無首,都亂作一團。”

李慶安想了想,便對崔平道:“我要去都梁山看看,若有大隊人馬來襲,你點火放煙,我會立刻趕回。”

“將軍,我一定照辦!”

城門大開,李慶安率四百團練兵向都梁山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都梁山距離盱眙縣約四十裏,一個時辰後,騎馬們趕到了都梁山腳下,又走了片刻,來到上山的大路前,遠遠看見前方有數十人在爭奪什麼東西,李慶安馬鞭一指,“給我全部拿下!”

百名唐軍飛馳上前,數十人見唐軍來了,都嚇一哄而逃,但還是晚了一步,唐軍飛馳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

“跪下,手放在頭頂!”

眾人紛紛跪下,心驚膽戰地將手放在頭頂上,這時李慶安催馬上前,見他們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還有人帶著妻兒,便問道:“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軍爺!我家大王昨晚連夜跑了,山上亂作一團。”

“是嗎?”

李慶安抬頭看了一眼山頂,隱隱地在萬綠從中可以看見山上的寺院。

“給我帶下去,分開一個個拷問,不說實話者,殺!”

唐軍如狼似虎般衝上,揪住這些逃民,向道路兩邊拖去,頓時如殺豬一般,一片哭爹叫娘聲。

片刻,口供全部錄到,這些人大都是一個月前從旱區逃來流民中招募的新丁,一早他們看見山上大亂,很多人都逃跑了,這些人本來就是混糧的,當下也收拾東西逃跑,山上亂作一團,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荔非守瑜上前低聲道:“七郎,我擔心他們在山道兩旁有伏兵,我們還是慎重點好。”

李慶安一揮鞭令道:“派幾個弟兄從小路上去探查情況,如果確實跑了,就在寺廟上麵點一把火。”

立刻有幾名唐軍從小路摸上山了,李慶安率領大隊人馬在山下耐心地等候,約等了半個多時辰,一名士兵忽然指著山頂喊道:“將軍快看,寺廟有濃煙!”

隻見山頂寺廟處,一柱濃煙衝天而起,“上山!”李慶安一聲令下,唐軍紛紛下馬,牽馬向山頂而去。

一路上山沒有任何問題,正如逃亡者說的那樣,原本是杜泊雲等人住的寺廟裏已經空無一人,到處是砸爛的茶杯碗碟,丟棄的書籍信件滿地都是,他們逃跑之匆忙,甚至來不及焚燒。

李慶安彎腰拾起一封信件,輕輕拍去上麵的泥土,信封上寫著:‘泊雲兄親啟’,而落款是盱眙劉子明,也就是現在的泗州太守。

李慶安笑了笑,這個杜泊雲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劉太守該進大獄裏去哭了。

賀嚴明搜查了一圈,過來稟報道:“將軍,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有了,我們抓到了一百人,都是無關緊要之人,他們都不知道杜泊雲逃到哪裏去了。”

“再好好搜一搜,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起來。”

這時,南霽雲快步走來稟報:“將軍,我們在廚房地窖裏抓到了一家人。”

幾名唐軍將一名花白頭發的老者推了上來,“很好!”李慶安在一塊石頭上坐下,對老者道:“我不想用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放你走!”

“把我老妻和女兒一起放走!”

李慶安瞥了一眼角落裏蹲著的兩個女人,一個老女人,一個年輕女子,兩人臉色蒼白,身子都十分虛弱。

“好!我們成交。”

“軍爺,我是杜家的老家人,跟了杜家幾十年,這次上山,我不放心妻女,把她們也帶來了,結果卻使她們遭遇到了噩夢般的境遇,我心已經冷了,我對杜家付出的心血,卻得到如此回報。”

“你隻給我說昨晚發生的事情!”李慶安打斷了他的話。

老人冷笑了一聲道:“昨晚逃回來十幾人,說杜老三中了官兵的埋伏,被箭射死了,所有的錢物都被唐軍扣住,說來了幾千官兵,杜老二嚇壞了,連夜收拾細軟逃走,哼!還金威大王呢,我看是陽痿大王,軟蛋一個。”

李慶安慢慢直起身,問道:“你說,杜泊雲逃哪裏去了,還有杜泊生藏在哪裏?隻要你說出來,我給你五百兩銀子的安家費,讓你安度晚年。”

老人低頭想了想道:“杜泊雲逃哪裏去了,我不知道,但杜泊生在哪裏,我卻有點眉目。”

“你快說,在哪裏?”

“杜家是揚州人,這絕大部人都知道,但杜泊生的娘舅是潤州曲阿縣人,卻隻有極少數家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之一,一個多月前,杜泊雲曾經去過一趟潤州,帶走不少錢物,軍爺不妨往那個方向去查。”

“潤州!”

李慶安沉思片刻,立刻起身令道:“留下五十人善後,其餘大隊隨我殺向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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