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趙崇節立刻去領兵了,這時,李抱真將李慶安的封賞遍告駐軍,頓時三軍歡聲雷動,士氣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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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德府也就是今天的吉林敦化,九月中旬相當於後世的十月底和十一月初了,北方開始降溫,冷空氣入侵,今年的第一場雪要比前幾年提前,一夜北風來,山川盡裹素。
上京城依山而建,要比中京城建得堅固高大,再加上全城軍民拚死防守,使契丹軍在短時間內難以攻下,而涑沫江戰役的失利和糧草斷絕,更讓契丹軍士氣遭到重挫,進攻上京的烈度也大大降低了。
唐軍突至,使戰局發生了逆轉,李懷節也意識到他們的危機將至,現在隻能在最短的時間撤回鬆漠,他們才能得以幸存,既然唐朝大軍已到,他們攻克渤海的夢想便破滅了。
此時李懷節的手中還有六萬餘大軍,其中契丹軍四萬餘和燕軍兩萬,這也是他最後的一支力量了,他無論如何,要保住這支軍隊。
契丹大軍撤出上京,進入忽汗海中的湖州城整頓軍馬,忽汗海也就是今天的鏡泊湖,湖州城是一座雄堡,建造在忽汗海中部的西岸山頂,周長約四裏,這裏主要是駐軍和一些漁民,但契丹人的到來使這些駐軍和漁民早已撤進了上京城,整個湖州城就是一座空城。
盡管契丹軍糧草斷絕,形勢十分危機,但李懷節依然要駐留湖州城一兩天,名義上是整頓軍馬,實際上他要趁機吞並燕軍。
如果能把燕軍吞沒,那他的損失並不大,而隻是奚軍和燕軍全軍覆沒了。
燕軍的主將是安祿山的三子安慶和,副將是張忠誌,但張忠誌已經在涑沫江一戰中陣亡,安慶和便失去了一個依靠者,安慶和今年隻有二十五六歲,是安祿山的小兒子,最得安祿山疼愛,再加上他從小體質偏弱,因此沒有學武,而走上了從文之路,這也是安祿山的想法,他的二兒子安慶緒已經武能安邦,他就需要一個文能定國的小兒子,因此給他起名為‘慶和’也是有讓他從文的意思,從小便請河北大儒教他學問。
安慶和經綸滿腹,卻無帶兵之才,這次他為主將北征,其實安祿山也隻想讓他為監軍,實際上的軍隊調動指揮都在張忠誌手中,但張忠誌的陣亡卻一下子將安慶和推到了束手無策的境地,基本上他對李懷節的命令是言聽計從。
安慶和此時正在房間內不安地來回踱步,撤軍是好事,但他怎麼樣才能把軍隊平安帶回營州,令他憂心忡忡。
“少帥,好像下雪了!”一名親兵在門口道。
安慶和一驚,連忙走出房門,隻見天空飄飄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今年下雪好像偏早啊!”
安慶和十分驚訝,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如果大雪封路,他們還能走得出去嗎?
這時一名騎士奔來,馬蹄急促,在安慶和門前停住了戰馬,“少將軍,大帥請你去商議緊急軍情!”
“有什麼事嗎?”
“天降大雪,大帥說計劃有變,請少將軍趕快過去。”
安慶和不敢遲疑,他連忙帶著幾名親兵騎馬向李懷節的大營而去,李懷節的大營位於湖州城中間,周圍被百十頂小帳包圍,由於城池不大,軍隊都駐紮在城外,隻有李懷節、李延寵和安慶和住在城內。
安慶和騎馬奔至大營前,翻身下了馬,正好遇到前來開會的李延寵,“少將軍,天氣反常啊!怎麼提前下雪了?”李延寵嗬嗬笑道。
“是啊!真是奇怪,提前下雪了。”
安慶和迎合兩句,心中卻冷笑,“你們殺人如麻,能不天怨人怒嗎?這就叫天譴!”
心中暗罵,但臉上卻帶著笑容,兩人一起走進了大帳,一進大帳,兩人都愣住了,李懷節並不在帳中,這時,忽然聽見一聲摔碎瓷碗的聲音,‘當啷!’,安慶和沒有反應過來,但李延寵卻臉色大變,“不好!”他大吼一聲,拔劍向帳外衝去。
但已經晚了,數百契丹大漢手執利斧衝了進來,他們亂斧齊下,將李延寵和安慶和砍為肉泥,與此同時,他們兩人的隨從也一並被殺。
李懷節立刻召集高級軍官開會,在這次會議上他得到了燕軍軍官和奚人軍官的效忠,正式將兩萬燕軍和四千餘奚軍吞並,編為契丹部落軍,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接到了消息,近十萬唐軍已經將他們的出路團團包圍了。
黃昏時分,雪越下越大,風嗚嗚地吼了起來,暴風雪襲來了,一霎時,周圍的一切完全消失於混沌和微黃的雲霧中,雲霧中穿來穿去飛舞著白色的雪片,昏暗的天空和雪海打成一片,天地漸漸融為一體......
契丹軍在暴雪中開始突圍了,漫天飛舞的雪片中夾雜著的密密麻麻的箭矢,契丹軍的一次次突圍都死傷慘重,一夜之間,契丹軍六次突圍,死傷一萬餘人,依然闖不過唐軍的箭矢封鎖。
契丹軍被迫無奈,隻得暫時退回湖州城,等待下一次突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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