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抱真聽得恍然大悟,他一抱拳,“卑職明白了!”
這時,李慶安的目光又掃了一圈眾人,緩緩道:“其實安祿山和史思明已經成了兩個棋子,下棋者一方是契丹,一方是回紇,這兩個北方強敵都想進占河北,然後以河北為跳板掠奪中原,否則,契丹和回紇出人出糧,傾其所有支持安祿山和史思明惡鬥,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他們一定有所圖謀,圖謀就是河北道,現在史思明占據了上風,也就意味著回紇人占據了河北道,種種亂象,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這就是我考慮發動這場渤海戰役的根本原因,以渤海為切入口,開始著手解決北方的問題。”
在李慶安炯炯目光的注視下,眾人一起躬身,“請大將軍下令!”
弄得荔非元禮連忙閃開,心中暗暗抱怨,“他奶奶的,就沒老子的份!”
李慶安淩厲的目光向他射來,嚇得荔非元禮一哆嗦,連忙轉過身去,這時,李慶安對眾人肅然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用再等滄州的運民船回來,從今晚開始,就可以做戰備了,我已有令,李抱真將軍為主將,趙崇節將軍和哥舒曜將軍為左右副將,李成式為水師護衛,按照我事先製定的方案,三天後,十萬大軍乘船北上!”
四員大將一起躬身接令,“卑職遵令!”
.......
幾員大將都趕回軍營準備去了,李慶安依然站在沙盤前久久沉思,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能隻考慮安祿山,而忽略了史思明......
“傳我的命令!”李慶安緩緩下令。
一名傳令親兵躬身聽令。
“命李嗣業立刻集結大軍進駐太原,命李光弼率軍返回進駐相州,此令為十萬火急令,不得有一刻耽誤!”
命令發出去了,李慶安略略放下了心,他目光一瞥,看見了門口猶猶豫豫的荔非元禮,他便笑道:“什麼事情?在那裏鬼鬼祟祟。”
荔非元禮慢慢走進來,躬身行禮道:“卑職明天就率部眾去江陽縣上船,不知上將軍對卑職有什麼吩咐。”
“想通了,不去渤海國了?”
“想通了,李嗣業都沒份,我更沒戲了。”
“你這叫什麼想通?”
李慶安又好氣又好笑,一指椅子,“先坐下吧!”
荔非元禮擦著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顯得很緊張,李慶安微微一笑問他:“三娘和孩子們都好嗎?”
“他們娘仨很好,住在長安呢!”荔非元禮翁聲翁氣道。
“嗯!你去信德,按規定家屬不能帶去,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們,你將在信德呆三年,然後你會調回長安為右武衛大將軍,三年後再去安西為節度使,這是你將來九年的安排,有意見嗎?”
“卑職沒有意見,隻是我在信德,不知該怎麼做?”
荔非元禮沉默一下,又道:“上將軍應該還記得,我在河中曾縱容祆教徒,打擊穆斯林教徒,結果被上將軍嚴厲處罰,那件事對我影響很大,我很擔心在信德會犯同樣錯誤。”
李慶安笑了,“其實你當時在河中並沒有做錯。”
荔非元禮愕然,他不明白李慶安的意思,“上將軍,卑職不太懂.....”
“方向沒錯,手段也沒錯,隻是時間點你沒選對,當時我們剛得河中,是需要穩固占領地之時,那個時候大食虎視眈眈,我們需要河中平靜,需要兩派教徒和解,不能再有任何事端,所以你縱容祆教徒,時間選錯了,但如果你現在再做,或許我不但不會處罰你,還會嘉獎你,明白了?”
荔非元禮似懂非懂,半響才道:“卑職大概明白了。”
“不明白也沒關係,我會命韋青平也跟你同去信德,他出任信德長史,有什麼不明白,你可以和他多多商量。”
“是!卑職遵令。”
停了一下,荔非元禮又問道:“上將軍,卑職想進攻天竺,首先打通一條通往吐蕃高原的道路,不知上將軍是否同意?”
李慶安沉思一下道:“我原則上是同意,但不要急,慢慢來,咱們一步一步吞食天竺。”
得到了李慶安的肯定答複,荔非元禮大為興奮,他最擔心的一件事落了地,他站起身,躬身行一禮,“那卑職先告辭了。”
李慶安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對他道:“老荔,我們可是一起從粟樓烽戍堡打出來的,你是我最信任的心腹,當初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我希望你在外麵把膽子放大一點,拿出魄力來,不要怕出什麼事,出了事我替你兜著,總之一句話,要讓天下知道,我大唐不僅是仁義之軍,同時也是強霸之軍,犯我大唐者,以血洗之!”
荔非元禮重重地點了點頭,“卑職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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