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成都?你不是回隴右了嗎?”
施景忠指了指桌上的金牌,笑道:“看到那麵金牌,郭都督難道還不明白嗎?”
郭英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成都的北唐探子總頭目。”
“不錯,正是我!”
郭英義一下子又反應過來,他指著施景忠驚訝道:“我知道了,令狐飛那一箭一定是你射殺的。”
他研究過射死令狐飛之弩箭,他得出結論,此人至少在弓弩中浸淫了十年以上,才會在運動的馬車中一箭射中眉心。
現在看到施景忠,他立刻意識到了,一定就是此人。
“沒錯,射殺令狐飛的人也是我!”
施景忠非常爽快地承認了,他笑道:“難道郭帥就想和我糾纏這些小事嗎?”
郭英義連忙請他進房坐下,又吩咐親兵,不準任何人來打擾,如果新皇帝來,就說他病了。
施景忠顯得胸有成竹,他非常佩服上將軍的眼光,盯準了這個郭英義,從他掌握的情報來看,郭英義是個貪財好色、忘恩負義之人,這個人背叛李隆基、背叛李亨,他心中隻有利益而無忠義,但這樣的人也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怕死,他貪戀富貴財富,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怕死,從此人請自己進府的過程,他便知道,上將軍的判斷完全正確,要想以最小的代價解決南唐,免除蜀中浩劫,關鍵就在此人。
施景忠今天下午也接到了情報,李光弼和李晟已經同時對南唐發起進攻了,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他相信郭英義也知道了。
郭英義又拿起金牌看了半晌,當初他就是因為受李慶安的貶斥而來到蜀中,現在北唐大軍已經殺來,他還有機會嗎?
他就算能利用地利攔住李光弼,但他也攔不住李晟的大軍,南唐軍戰鬥力之弱,對付手無寸鐵的小民或許還行,但要和北唐精銳之軍對抗,他根本就沒有半點信心。
他歎了口氣問道:“趙王殿下是什麼意思?”
“在說趙王殿下的口諭之前,我先告訴郭帥一件事。”
“何事?”
“賈崇瓘和南詔已經投降了北唐,郭帥就不要想去安南了。”
郭英義臉色大變,他考慮了整整一個上午,唯一的退路就是退到安南去,在那裏自立,但賈崇瓘和南詔投降北唐,把這最後一條退路也堵死了。
再無退路可走,郭英義像個泄氣的皮球,徹底失去了信心。
“你說吧!趙王殿下的口諭是什麼?”
“趙王殿下給郭帥三條路,讓郭帥自己選擇。”
郭英義恢複了一點精神,連忙點頭,“施將軍請說!”
“第一條路,也是上策,郭帥立刻率軍投降北唐,嚴肅軍紀,並捉拿偽帝,控製住成都,使南唐之戰兵不血刃結束,事後,殿下可封你為益州大都督,不動你家財。”
益州大都督雖然品級高,但真正權力在劍南節度使手上,大都督隻是虛職,屬於養老官,也就是說李慶安給他名和利,但不給他實權。
郭英義暗歎一聲,“那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也是中策,如果郭帥不能立刻投降,還是要和北唐軍一戰,但郭帥隻要嚴肅軍紀,不準侵犯平民,這樣的話,殿下會饒你一命,放你回故鄉養老,你的財產也給你保全。”
說到這,施景忠微微笑道:“郭帥還想聽下策嗎?”
“不!不要再說了。”
郭英義慌忙搖頭,他知道下策是什麼,就是他的小命不保,錢財沒收,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接受,沒有了小命,他拿錢財做什麼,沒有了錢財,他也不想活了。
郭英義沉思了半晌,他隻能從第一和第二條路選擇其中一條,盡管李慶安的條件還算優厚,但事關重大,他必須要謹慎考慮。
“我想知道,何以證明這是趙王殿下的原話。”說到底,他還是有點不相信施景忠。
施景忠指著桌上的金牌,“以這麵金牌可以證明。”
“金牌隻是證明趙王有話給我,但不能證明就是你說的這些,不是我不相信施將軍,萬一你記錯一點點,事關我身家性命,我不得不謹慎。”
施景忠也有準備,他取出了李慶安親手寫的鴿信,遞給他笑道:“這是趙王殿下的親筆信,可以給你。”
郭英義慢慢展開鴿信,字很小,他也不知是不是李慶安的親筆信,隻見上麵寫著:‘持我金牌去見郭英義,可提以下三策,一........’
果然是真的,郭英義長長吸一口氣道:“讓我想一想,想一想!”
“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必須立刻解除戒嚴。”
“沒有問題,我這就下令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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