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彭王也意識到宗室的重要,他請王爺放心,一但他登基,王爺將出任戶部尚書,其次將放給宗室鑄錢和榷鹽權,再其次是提高宗室的永業田上限,這是彭王殿下的承諾。”
“嗯!”
李珍對這個承諾還比較滿意,“好吧!等會兒我就出門去聯係宗室,至少可以保證明天上午,將有三十名重要宗室的聯名保薦彭王入主東宮。”
閻凱大喜,二十個宗室就很有分量了,他連忙起身謝道:“那宗室方麵就拜托王爺了。”
.......
成都城內的大搜查仍然在繼續,已經有不少消息傳出,數以千計的人因藏匿軍用武器而被抓捕,三百餘名街頭混混因趁機劫掠而被斬首示眾,整個成都城籠罩在一片恐慌和不安之中.
街頭的混亂閻凱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依然沉思在眼前的局勢之中,有時候他自己都有點糊塗,他到底是在執行任務,還是真的是彭王的幕僚,他竟然是在全心全意地輔佐彭王,希望他能登基,他似乎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乃至於偶爾會忘記自己的任務。
閻凱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他的心情很複雜,輔佐親王登基,成就帝王之師,這一直是他的夢想,當年他輔佐慶王也是出於這種夢想,但慶王失敗,他也從人生的巔峰跌落,甚至淪落到靠施舍活命的地步,而今天他再一次成為了彭王的幕僚,再一次要輔佐這個年輕人衝擊帝位,一切都像極了當年的情景,他又一次感覺到自己仿佛開始了新的旅程。
但這一切都是夢想,他知道不可能了,他就像一隻紙鳶,繩子的那一頭握在李慶安手中,他若有異心,他就將粉身碎骨,他這一輩子注定他不可能再成為帝師了。
‘南唐滅,爾可為簡州太守!’這是李慶安給他的承諾,也是他的歸宿。
閻凱臉色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就算李僅登基又能怎樣呢?
說到底,南唐的命運是掌握在李慶安手中,自己已經失敗過一次,難道再失敗第二次嗎?
馬車駛進了宮城區,這裏戒備更加森嚴,一隊騎兵迎麵而來,為首軍官隻是看了看他的馬車,並沒有攔截,閻凱的馬車上插了一麵彭王李僅的紫麒麟旗幟,可以在宮城區暢通無阻。
但他後麵的一輛馬車卻被攔住了,“請停車接受檢查!”
“混蛋!這是令狐尚書的馬車,尚書就在車上,你們沒看見嗎?”
閻凱一驚,連忙回頭望去,隻見果然是令狐飛的馬車,他正探頭和騎兵校尉說著什麼,校尉一揮手,令狐飛的馬車轉彎,駛上了白玉大道,那是通往南明宮的主道,看來令狐飛是要進宮了,閻凱心中有些疑惑,令狐飛的馬車是幾時跟自己後麵的,他怎麼沒看到?
這時他的隨從低聲道:“先生,令狐尚書的馬車是從東宮出來,跟了我們三裏路。”
閻凱恍然,原來是從東宮出來的,轉眼又去皇宮,看來這個令狐飛是在加緊活動了。
馬車繼續前行,大約走了五裏,來到一座氣勢雄偉的宮殿前,這裏便是彭王府了,占地五十畝,規模僅次於南明宮和東宮,也喻示著彭王在南唐所處的地位。
閻凱的妻兒父母都在老家嶽州,沒有接到巴蜀來,他單身一人在蜀,所以他便寄住在彭王府內,有一個獨立的院子,還有兩個美婢伺候他。
馬車緩緩停在王府側門,閻凱下了馬車便直接向王府內走去,他要向彭王李僅彙報與李珍交涉的結果。
李僅的書房在後院,離大門頗遠,要經過四座大院,閻凱沿著回廊快速行走,從這裏可以直接走到書房門口。
王府的下人不多,李亨的軍費開支過大,導致財政十分緊張,李亨隻得節衣縮食,削減宮廷開支,包括南明宮、東宮和所有親王和公主府,彭王府原來有兩百名宮女宦官,現在隻剩下五十人,這樣,整個王府就顯得空空蕩蕩,當然侍衛不少,兩百名侍衛,一個都沒有削減。
“閻先生!”
閻凱走到一扇圓門前時,忽然聽見有人叫他,他四下尋找,隻見在圓門後,一名侍衛在低聲叫他,“先生,這邊!”
閻凱一眼認出了此人,千牛直長劉維,是王府的一名侍衛小頭目,身材魁梧,勇力過人,但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安西情報堂的成員,在他彭王府中主要是替閻凱聯係情報堂。
閻凱見左右沒人,連忙走了上去,劉維迅速將一張小紙條塞給他,便轉身走開了。
閻凱快步走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打開了紙條,上麵隻有四個字,‘激化嫡爭’, 閻凱大吃一驚,他認出了紙條上的字跡,竟然是李慶安的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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