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上將軍,劍南情報堂已經投入了全部的人力,監視南唐官員和宗室的一舉一動,不僅如此,屬下還從襄陽調了六十名精幹成員,扮作逃難的商人進入了蜀中,加強劍南情報堂的力量,根據最新消息,他們已經安頓下來。”
“嗯!”李慶安點點頭,對胡沛雲的稟報表示滿意,他又道:“我還是那句話,安全是第一的,要吸取河北情報堂的教訓。”
“卑職明白!卑職已經發信給卓堂主,對他強調了安全的重要。”
“我知道了,要隨時向我報告,尤其是李亨和太子的內鬥,我們要加一把火,讓他們的鬥爭燃燒得更猛烈一點,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是!卑職記住了。”
李慶安想了想,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放不下,又囑咐道:“還有席元慶和趙崇玼家眷,要加快營救,這次席元慶是先鋒,不能再耽誤了。”
“卑職已經接到消息,營救準備得很順利,就在這兩天,可以動手救人了。”
李慶安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嗣岐王府,胡沛雲匆匆趕回了情報堂,現在他需要全力關注成都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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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廟是成都不太起眼的寺院,處於北城外,本來就香火不旺,這兩年寺廟附近的軍營開始大量駐軍後,就更沒有人敢來天王廟燒香了,使這座破舊的寺院更加冷冷清清,年輕的僧人都跑光了,隻有幾個年邁的老僧靠種點蔬菜來維持生計。
但幾個月前,天王廟內忽然又熱鬧起來,席元慶和趙崇玼二人率軍北逃後,他們在成都的家人難以逃脫,全部被抓捕,作為人質關押在天王廟中,之所以關押在天王廟中,是因為相距不到五十步就有一座軍營,駐軍萬人,如果有誰敢來營救,就會立刻引來軍隊的包圍。
席、趙二人的家眷共有一百餘人,分別關押在寺廟的東西兩院,由於席元慶和趙崇玼在劍南軍中還有些威望,所以負責關押的官員也不敢過於虐待,隻是將他們兩家軟禁在院子中,並重新加高加固了的圍牆,並派人看守在院門口,每天會送些米糧蔬菜進去,兩座院子中都有水井,讓他們自己做飯生活。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近四個月,日複一日的枯燥無聊,看守也漸漸麻痹下來,以前看守每天要清點四次人數,早、中、晚、夜,由於得到了兩家人的一點賄賂,以及兩家人不斷抗議,便取消了晚上和半夜的清點人數,每天隻清點兩次,清點時夜也是走走過場,喊一聲名字,有答應就行,看守一共有十六人,每六人看守一個院子,分三班輪流監視,另外還有六人是負責四周巡邏,緊急事態發生時聯係軍營。
天王廟四周並不空曠,西麵緊靠萬人軍營,南麵是幾十畝菜地,再向前便是一座村子,村中有百餘戶人家,再向前一裏,便是城池了,站在寺廟大門口,可以清晰地看見成都宏偉的城牆。
寺廟北麵是一座東西走向狹長形的山丘,山丘十分低緩,覆蓋了茂密的森林,山丘延續十幾裏,寺院這裏正好是山丘末端,樹木格外茂盛,森林距離寺院隻有二十幾步,看守重點也是巡邏這一段。
寺廟的西麵則是一條小河,當地人成為白水,河水最後流入岷江,由於河水經過了人口稠密的地區,因此河中舟來楫往,是當地一條重要的運輸水道。
這天晚上,天空陰沉,月色和星光被厚厚的烏雲覆蓋,夜色格外地漆黑,天王廟和往常一樣,兩家的家眷都早早地入睡了,四名看守坐在院門外,無聊地打著哈欠,院門緊鎖,拳頭大銅鎖掛在鐵柵欄上,隻有看守的頭目才有鑰匙。
“他娘的,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一名看守低聲罵道,他的目光不時瞟向後院,隱隱還可以聽見喧鬧和叫罵聲,那是其他人正聚在一起賭博,喧嘩聲令他心癢難耐。
“二娃子,你先看著,我去上個茅房。”
看守爬起身便要向後院去,另一個叫二娃子的看守卻一把抓住他,“先講好了,隻準玩兩把,來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