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奇怪的瘋子(三)(2 / 2)

“趙孟如我告訴你,我並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林虹,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肖曉曉咬牙切齒地說,他胸中的怒火在湧動,像要燃燒著整個湖麵。

趙孟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轉身走了,步履是那樣的踉蹌,他太傷心了,也許他從來就沒這樣受傷過,可今天——

“趙孟如,我告訴你,林虹她根本就不愛你,你就別再自作多情了。”

趙孟如消失在黑暗中,肖曉曉的心在流淚,他今天傷透了他的心。

也許這並不是件壞事,趙孟如的心本來就是受傷的,再多一點他也承受得住。這段時間趙孟如是在酒中度過的,他隻有靠酒來消愁,酒能解愁嗎?

肖曉曉看著趙孟如日益的消沉,他的心情也好不起來,他幫不了他,他隻有躲著他,也許能緩解他的憂傷。

這段時間肖曉曉也無法去見林虹了,每見一次麵,他的心就難受一次,林虹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他們也沒有了共同的語言,他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形同陌路人的隔閡,相見本來就是一種痛苦。

既然是痛苦,見麵不如不見,這是肖曉曉的哲學。肖曉曉一直回避著林虹和趙孟如,他將自己封閉起來,封閉的心隻有自己孤獨,倒也少了一些煩惱。

趙孟如是孤獨的,他的心孤獨,他也將心封閉起來,他怕受到更深的傷害。可那本來就是受了傷的心,他隻會越藏越痛苦。

趙孟如的痛苦像細菌一樣漫延。

冬天,上海的冬天比趙孟如的心更冷,肖曉曉的心不但冷,而且孤獨。在這裏他沒有朋友,他所有的朋友都莫名其妙地遠去了,即使留下的也形同陌路人。人哪!令人搞不懂的人哪!

肖曉曉和趙孟如形同陌路人。

冬天的寒風像穿甲彈一樣陣陣向肖曉曉身上襲來,很快他的嘴唇也烏了,臉也逐漸變紫,身子在不停在抖動著,他沒有太多的衣服可穿。趙孟如不冷,他的學費和生活都解決了,他沒有什麼擔心的,他現在要做的是用心學習。他嘲笑風,肖曉曉在他的眼裏成了另類,他竟然有些同情他;但他更喜歡看見肖曉曉那落魄相,他有什麼資格和他搶林虹?想到這些趙孟如忍不住笑了。

風依舊在嗚嗚地叫著,仿佛是在大笑,大笑人們是個懦夫。肖曉曉聽到了它的笑聲,笑聲中仿佛說:“你輸了,我征服了你,哈哈……”

窗外滴水成冰。

室內沉默似金。

肖曉曉和趙孟如在宿舍裏隻有沉默。

沉默的時候,不在乎人的多少。

司湯達老先生說過,“社會有如一根竹杆,分成很多節,一個人的偉大事業,就是從自己所處的階層爬到更高的階層上去,而上麵那個階層的人總是千方百計阻止他。”

大學也是如此。

大學是一個古怪的地方,更多的人們是想通過大學這個階梯去實現他們的yu望,去向權勢靠籠,美其名曰:事業的成功;不如說是權勢的得逞。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說他們自己渴求權勢,他們隻是心裏想得到它,口頭上還一味地說:“權勢,無所謂。”

巴納夫說:“權勢,真的能無所謂嗎?那愚人的崇敬,孩子們的畏懼,富人的豔羨,同智者的鄙視,不都衝著它嗎?”

肖曉曉不衝著它,他隻想完成自己的學業。

期末考??後,學校就要放假了,放假就意味著這學期的結束新學期的來臨。放假他是不能回家的,他要拿著鮮紅的畢業證書回去見姐姐,讓姐姐也高興高興,他喜歡看見姐姐的笑容。

趙孟如是不回家的,因為他沒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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