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上海有許多街道以及兩旁的建築物令初來乍到的人分辨不請，可鳳舞娛樂城的廣告牌上的特征，隻要看過一眼的人們就不會忘掉。
肖曉曉來到前台，前台小姐依然笑麵如花。
“帥哥，是不是又要找曉雯呀？”
前台小姐的話如春風般的溫暖。
難得她還記得他，肖曉曉點了點頭。
“在紐約廳”
紐約廳裏傳來了笑聲，肖曉曉站住了，他不想影響曉雯的工作，可今天——
肖曉曉不知所措，他輕輕地將門推開一條縫，以便曉雯能發現他的到來。
肖曉曉首先看到了男人，四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一手摟著曉雯，一手舉起酒杯，也許這是男人的共性。
“寶貝，喝一口。”
“你喝嘛！我已經醉了。”
林曉雯撒嬌說。
“你喝一口，我再喝。”
林曉雯喝了一口。
那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手一抖酒灑在了林曉雯的胸前。
“對不起，我喝醉了。”
那男人手伸到了曉雯的胸前，幫她擦著酒水，他見林曉雯沒反抗，他的手停在了林曉雯飽滿的胸脯上，一陣搓揉。
林曉雯已經醉了，她無力地推著。
“拿開你的手，我自己擦。”
“沒事我幫你擦”
肖曉曉站在門外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心中撲通撲通地狂跳。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肖曉曉急得在門外直轉。
肖曉曉清楚地看見那男人的手伸進了曉雯的衣服裏。
他的頭轟的一聲像要炸了，眼前感到一陣發黑，好險沒跌倒。他舉起手照著門就是二拳，抬起腿一腳將門踢開，
“拿開你的手”
肖曉曉對著那男人吼道。
那男子先是一驚，慢慢鎮定了下來，臉上不由冷笑著說。
“朋友，來也應當有個禮貌吧，你最好給我滾，不然我立即喊保安。”
肖曉曉聽出了有錢人的語氣。
林曉雯也是一陣驚慌，她的酒也醒了，一見是肖曉曉就勢依在那男人懷裏道：“是你呀，我還以為是誰呢，您來幹什麼？”
“曉雯，你這樣會毀了自己的。”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操心你的花蝶吧。”
林曉雯恨恨地說。
女人的恨比什麼都恐怖，尤其是由愛到恨。
“曉雯——”
林曉雯不容肖曉曉說完，大聲道。
“你走，我不認識你。”
肖曉曉伸手去拉林曉雯，那男人擋在了麵前。
“朋友，她說他不認識你，馬上滾。”
肖曉曉胸中湧動著無名的怒火，他舉起拳頭照那男子就是兩拳，那男子哎喲一聲摔倒在地上，他的下身也吃了那男子一腳。
肖曉曉感到下身火辣辣地痛，像被人澆上油點著了火，他眼淚差點要掉下來，他強忍著。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曉雯舉起巴掌“啪啪”給了那男人兩耳光。
“我沒讓你打他”
“婊子養的”
那男人回敬了林曉雯兩耳光，然後夾著皮包氣憤地走了。
那男子一出門，肖曉曉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雙手捂著下身，痛得他豆大的汗珠順著腮幫往下淌。
他強忍住痛爬了起來哀求道：“曉雯，你聽我說——”
血順著林曉雯的嘴角往下淌，她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吼道：“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快滾。”
“曉雯，你一定要聽我說——”
林曉雯雙手捂住耳朵哭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走，我不認識你，你快走……”
“曉雯——”
“不要叫我，我不是林曉雯，我不認識你，你再不走，我走。”
“好，我走，我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你變了，你已不是我心目中的林曉雯了，我心目中的林曉雯是堅強的，充滿自信的，我這幾年一直把她當作我的楷模。在遇到困難和挫折時，我便想到了你，於是又重新激起了我生活的勇氣和力量，可現在——”
肖曉曉的心在滴血。
林曉雯停止了哭，她怒視著肖曉曉說：“自從你一出現，我的工作和生活都沒了，如果沒有你，我和真子還是過著開心的日子，我還是幹著我喜愛的工作，現在我什麼都沒了，你還想怎樣？”
肖曉曉衝進了黑夜裏。
林曉雯的話傷透了他的心，一切都是他的錯，肖曉曉強忍住疼痛，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耳邊傳來了林曉雯的哭聲，像刀一樣刺痛了他的心。
生活為什麼總是刻意地刁難苦命的人，而命運為什麼總是在時時地玩弄著他的人生，連他最好的朋友都怪責他，難道他真的做錯了什麼？
肖曉曉一瘸一拐來到黃浦江邊，遠近的高樓上的燈光寥亂地在這黑的夜裏發著光，像是在江麵上開了無數個暗窗子，江下麵也住著人。
江邊一個人影也沒有，幾棵長青樹像鬼一樣時隱時現，偶爾幾聲汽車的響笛，也令人心驚膽寒。
“上天啊！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們？為什麼？為什麼？”
肖曉曉腿一軟跪在江邊悲痛欲絕。
這夜沒有回聲，隻有他的哭聲。
“別了，曉雯，既然我的存在令你痛苦，令你不開心，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別了，真子，我不能再來看你了，讓上帝保佑你平平安安。”
肖曉曉走了，走在雨中，走在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