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濃濃的,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都亮了起來,在這酷熱的夜裏,發出昏暗的黃光,像一位駐拐的老人在探視著街道上疏疏落落的行人。
這條大街最顯眼的是鳳舞娛樂城,肖曉曉按照真子說的地址他很快找了這裏。
鳳舞娛樂城的確有它獨特的風味,笑麵如花的門童,溫文爾雅的侍者,還有那歐式的羅馬柱,古典鐵藝的燈,充斥著和諧和浪漫。
鳳舞娛樂城的大廳算不上豪華,但絕對有品味,肖曉曉第一次走進來時,他就感覺到很舒適,像家一樣的舒適。
“請問有一位叫林曉雯的女孩在這裏工作嗎?”
肖曉曉來到前台問。
“林曉雯?”
前台小姐疑惑地看著肖曉曉。
肖曉曉點了點頭。
“這裏的女孩大多不用真名,我幫你查一查吧。”
“謝謝你”
“不客氣”
前台小姐笑了,麵如海棠,她的笑也是那麼動人。
“有一個叫曉雯的,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
“她在哪裏?”
“在巴黎廳,保安要問別說是我說的,你就說你是客人。OK?”
她又笑了,笑得更好看了。
“明白,非常感謝。”
肖曉曉順著她的手勢往裏走,這裏每個包間都是以各大城市命名的,走廊裏隔不多遠就有一保安,每走一步他們都要問一下。如果沒有前台小姐的叮囑肖曉曉是絕對走不到巴黎廳,就會被保安趕出來的。
走到巴黎廳,肖曉曉停住了,他又聽到了那熟悉的歌聲。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歌聲停了,肖曉曉剛伸手敲門,裏麵傳來了嬉笑聲,肖曉曉不由一愣,他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向裏一看,不禁大吃一驚。曉雯光著膀子,臉上紅樸樸的,像桃花一樣豔麗。旁邊一個約五十歲的男人,他一手摟著曉雯的腰,一手舉起手中的酒杯,酒杯裏盛滿了鮮紅的葡萄酒。
葡萄酒的顏色刺得肖曉曉的心都痛了。
他仿佛是一個彌勒佛在觀看世間的風景,這一切難道真的與他無關嗎?
肖曉曉心裏一陣作嘔,他真想找個地方吐一下,他感覺全身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治於大街上,他強烈地控製住自己,他現在就想吐在那男人的臉上。
“來,我再敬你一杯。”
“我馬上要醉了,不能再喝了。”
“沒事,我知道你們這裏的女孩都能喝酒。”
那男人在糾纏著,林曉雯左躲右閃地應付著。
“我跟你喝”
肖曉曉推們走了進去,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說。
“你是誰?保安——。”
男人喊了起來。
“我就是保安”
肖曉曉將那男人推到沙發上說。
那男人坐在沙發上憤怒地看著肖曉曉。
“喝酒”
肖曉曉舉起了酒杯。
“曉曉別鬧了”
林曉雯一陣驚恐後回過神來,她接過肖曉曉的酒杯說。
“這裏沒你的事”
肖曉曉接過酒杯怒吼著。
“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搗亂了,快回家吧。”
“你這也叫工作,你——”
肖曉曉氣得不知說什麼好,它實在罵不出髒話。
“真掃興”
那男人說完扔下兩張錢走了。
“肖曉曉,我找一個工作容易嗎?你——”
林曉雯氣哭了。
夜,也許夜能治療傷痛,可八月的夜除了炎熱,治療不了傷痛。
林曉雯衝進了夜裏,他還在生肖曉曉的氣。
“曉雯,我也是為你好,我怕你出事。”
肖曉曉緊跟一步說。
“曉雯,別再生氣,我是擔心你,我向你道歉行嗎?”
林曉雯不再生氣了,她喜歡聽到肖曉曉這樣說,他的心裏有她。
“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可剛才——”
肖曉曉看不出她的分寸在哪裏。
“那不過是逢場作戲,為了真子我這算得了什麼。”
這就是林曉雯的可愛,也是她的偉大之處,她從來總是為別人考慮。
在林曉雯的麵前他肖曉曉是無話可說的。
“你最近幹嗎?見著肖安了嗎?”
林曉雯見肖曉曉不說話打破沉默問。
“沒見著,他不在上海,我最近在他公司上班。”
“是嗎?什麼工作?”
林曉雯為肖曉曉找到工作而興奮。
“當助理”
肖曉曉不得不撒謊,他不想讓曉雯擔心。
“恭喜你”
林曉雯並沒發現肖曉曉的特別,夜色在掩飾著他的慌亂。
“可是我還是比較擔心你的工作”
肖曉曉忍不住要說。
“放心吧,老大,我是不會有事的,我在上海的時間比你長。”
林曉雯挽著肖曉曉的胳膊甜甜地說。
也許她真的不用他操心,他操心的該是他自己。
半夜朦朧中,肖曉曉突然感覺林曉雯鑽入了他的被窩裏,雙手緊緊地捧著他的臉,在他臉上狂吻起來,肖曉曉嚇得一把將她推開。
“曉雯,別這樣,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曉曉,我愛你,自從那天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你知道我愛得多麼痛苦嗎?”
林曉雯趴在肖曉曉的胸上嗚嗚地哭了。
肖曉曉用手輕輕地撫mo著她的頭發,像是哥哥安慰妹妹一樣說:“曉雯,別這樣,你這樣不好,快回去睡吧。”
林曉雯擦了擦眼淚撒嬌地說:“不,今晚你摟著我睡。”
“不,不行,那樣你睡不著,我也睡不著,你不要這樣,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