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酒吧有著老上海的風味,柔柔的歌曲,不過是一些西洋樂器。酒吧牆麵貼著深色的壁紙,黑色的吧台映出鮮紅的葡萄酒,暗淡的燈光更顯出酒吧的莊重和變換。酒吧的最裏邊有一個舞台,兩邊是老年人樂隊,專門演奏四五十年代的樂曲,現在還未到九點,演奏未開始。
“先生,你的酒。”
柔柔的聲音,聽起來令人陶醉。
“我們在等人,沒點酒。”
肖曉曉解釋說。
“這是真子的姐姐為你點的”
服務員放下酒,同時還放下一些小吃的走了。
“你姐姐怎麼知道我要來?”
肖曉曉不由好奇地問真子。
“她能看到我們”
“你姐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哪?”
肖曉曉問完就後悔了。
“我姐姐很漂亮,以後我要像姐姐一樣漂亮。”
真子說得很自豪。
“是嗎?咱們去看看你姐姐?”
肖曉曉的心中對她更多了一層神秘感,今天他倒要看一看她的芳容。
“不行,她在工作。姐姐說工作時一定要用心去做,我們不能去打攪她。”
真子像一位小大人似的。
肖曉曉端起了酒,麵對著酒,他興奮得想哭。
如果失敗對他肖曉曉來說是一種痛,那麼酒便是一種製造痛苦的毒。
肖曉曉一口氣喝了三杯,他此時感到肚子裏的東西全都要吐出來,他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吐起,直到現在還在吐苦水,他想到了死。
肖曉曉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那潔白的床單,他正在向上麵吐著髒物,他掙紮著坐了起來,以免弄髒了被單。
這個房間大慨有十幾平米,中間拉著一道布簾將房間一分為二,在簾子的另一側有一張小床,一個衣櫃,在窗戶的下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許多書。簾子的外邊是大床,靠床的邊上擺著三人沙發,房間收拾得井然有序。
肖曉曉感到頭是那樣重,那樣痛,簡直要炸了一樣,他痛苦地呻吟著。
“來,喝點水,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
柔柔的聲音。
她?
肖曉曉依稀記得他喝完那幾杯酒後,感到異常的疲憊,便暈暈沉沉地睡著了。他太不勝酒力,弄得如此難堪,肖曉曉不免有些後悔。
而她,想必就是真子的姐姐,肖曉曉不免又看了她一眼,她端著水微笑站在床邊。大約二十歲年齡,高挑的個子,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微微一笑臉上便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烏黑的披肩發,明朗,清純,散發出青春的活力。
“林曉雯”
肖曉曉驚訝得大叫起來。
“肖曉曉”
肖曉曉的說話林曉雯也認出了他。
肖曉曉和她緊緊地擁抱著,心中的千言萬語頓時化作了不盡的眼淚。
“真的是你呀,我差一點認不出你了。”
林曉雯說著傷心地哭了。
肖曉曉心中一酸哽咽說:“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裏遇到你,這幾年好嗎?”
林曉雯哭得更傷心了,還不住地抽泣著。
“別哭,我們見麵應當高興才是,一切都會好的。”
肖曉曉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他自己。
林曉雯停止了哭擦了擦眼淚問:“你怎麼也到上海來了?”
“一言難盡,還是不提它為好。”
“那是為什麼?”
林曉雯堅決地問。
肖曉曉仰望著天花板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沒有回答,他害怕看她的眼睛。
“沒考上?”
肖曉曉惘然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說不清心裏是痛苦還是淒涼。真子此時已經睡了,他做夢都沒想到真子的姐姐是曉雯,她消失這麼多年來,原來她到了上海,這一切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