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燁眸色變了變,下一刻臉頰上就突然落下了個輕如羽毛般的吻。
男人身子僵住,迅速將她推開了,須臾,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微不可聞的輕歎一口氣,莫寒燁的語氣比白日裏的要柔和很多,他說:“好好睡,不然我去書房了。”
雲千念當然不依,像八爪魚似的直接纏了過去。
莫寒燁難得笑了一聲,翻了個身子,和她麵對麵,他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聲線有些沙啞的說:“睡吧。”
見好就收她還是懂的,而且雲千念是真的困了。
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她也不用繼續下去,點頭嗯了一聲,抽回了他浴袍裏的手,在他懷裏拱了拱,找到個舒適的位置,雲千念才滿足的睡了過去。
可莫寒燁這一晚睡得卻是他有史以來最不踏實的一天,懷裏的女人死死的抱著他,他連翻身的動作都有些困難,好幾次試著將她的手拿下去,誰知她又纏了上來。
看著懷裏的女人,莫寒燁黑暗裏的眸閃過一抹落寞,她什麼樣的心思自己不早就了解的透徹麼,可現在又在抱什麼希望。
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他終是閉上了眼。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莫寒燁就醒了,懷裏的人不似夜裏抱得緊,他輕輕地將她推開,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很清晰。
他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身,一晚上被她抱得出了不少汗,他打算去洗個澡。
然而當他準備脫下浴袍的時候,卻發現一陣異樣,竟有些潮濕的感覺,他微微一愣,垂眸看去,胸膛那片已經被浸透,他腦海裏不由鑽進她夜裏不甚模糊的字音。
他想了想,還是沒辦法拚湊出那是什麼字,他微微蹙眉,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裏的水聲和雲千念夢裏潑硫酸的場景形成的正比,她腦子開始昏昏沉沉,一會兒那些人將她死死的捆綁,鉗著她的下顎,往她嘴裏灌硫酸,她掙紮著說不要,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她睫毛忍不住顫了顫,似乎有些轉醒的預兆,可是畫麵一轉,她的夢裏那些作惡多端,譏諷嘲笑她的人變成了莫寒燁,他陰沉著一張臉,指責她犯下的錯。
尤其是她下藥的那次,莫寒燁失望的眼神與恨意的眼神交織在一起,攪著她的五髒六腑生疼。
“莫……寒燁!”一聲驚叫,她堪堪的從睡夢裏醒來,清醒過來時,臉上的濕冷與身旁冰冷的床鋪成了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