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神氣的樣逗樂了黃公公,操著口尖利的嗓子笑道:“那麼多杏林高手都已經铩羽而歸,要是被你個小丫頭解了難題,那他們也無顏再見人.”
“非也,大家各自研究的方向不同,我雖然跟著師傅學醫,但也從未治病救人.”
蘇九歌笑著搖頭,“我師傅那雙手是用來懸壺濟世的,而我這雙手則是想是如何把女人變得更美更漂亮,將那些藥材用脂粉裏,也算是殊途同歸.”
“你這個見解倒是頗有意思,還從未聽誰如此解釋醫術與脂粉之間的關係.”
黃公公聽的甚是興致,看向朱老,“你這藥童倒是極有趣.”
“她就是滿肚子的歪理,公公你聽著玩.”
朱老得了誇獎眯著眼笑,似把蘇九歌真當成了自己的愛徒,見縫插針的補了句:“丫頭,這是雲清宮的總管黃公公,說話多注意著些,別信口開河.”
“黃公公好,我有哪裏說得不對的地方,您別見怪.”
蘇九歌吐了下舌頭,就像家裏受著寵愛不諳世事的少女,把黃公公看的臉上都是笑容不斷,“這丫頭看著古靈精怪的,進了宮多陪著貴妃娘娘說些話,她心裏也高興的.”
“她就是個粗野丫頭,衝撞了貴妃可不妙.”
朱老給了個台階,蘇九歌也知道不能激進,怕怕的往朱老身邊坐了坐,“出門時家裏人就交待了,叫我一定要謹言慎行,我還是聽師傅的話,少說話多做事.”
“瞧瞧,朱老,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吧?”
黃公公甚是不讚同的搖了頭,“方才的小丫頭多招人喜歡,你看你這一嚇唬,馬上就變成了那些中規中亂矩的大家閨秀,娘娘瞧著了,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蘇九歌眨巴著眼,“那我要是能逗得貴妃娘娘開心,娘娘就會試我研製的藥了嗎?”
“宮女試藥,若是沒有問題,倒是可以試試你以藥入脂粉的新主法.”
看她又活潑起來,黃公公眼裏又起了笑,“小丫頭,你叫什麼?”
“蘇九歌,我娘給取的名字,”蘇九歌眨巴著眼笑吟吟的解釋了下,朱老在旁邊聽的好笑,“誰還不是爹娘給取的名字?”
“那可不一定,這世上終歸還是有些可憐人,連自己的根在哪裏都不知道.”
蘇九歌搖搖頭,倒把黃公公聽的感傷起來,“蘇丫頭說的沒錯,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吃百家飯長大,連名字都是自己取的,若不是生活所迫,又怎會進宮做太監?”
“那您的爹娘是有難言之隱嗎?我也是被我娘抱養的,到現在都不知道爹娘是誰.”
蘇九歌眨著眼,明眸裏依然含著笑,黃公公本來還滿心傷感,被她這一笑,也跟笑了起來,“你看我好端端的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不知道爹娘是誰,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娘不告訴我的時候,我也不怨她.”
對於紅氏隱瞞親生爹娘這件事來說,蘇九歌從未怨過她,萬般皆有命,認不了那就不認,彼此天各一方,各自好好生活就行.
“你這丫頭看著大大咧咧的,倒也是懂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