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銀子能撐多久?總不能一直生女兒來賣吧?”
蘇九歌聽的甚是氣憤,秋霜則苦笑起來,“世道就是如此,所有人都認為女兒是賠錢貨,誰還能多管她們的死活?不過少夫人您是個例外,氣度絲毫不輸那些兒郎.”
“九歌的氣魄,若不是英雄豪傑,又豈可與她比擬?”
齊天恒都自認要輸她半截,所以對蘇九歌更多的是敬重與欣賞,退出時也更釋然,也許隻有修遠那樣睥睨天下的王,才能與蘇九歌並肩,笑看風雲吧?
秋霜自然知道蘇九歌的厲害,也跟著猛點頭,她家少夫人那是巾幗英雄,多少年才出一個的奇女子,又怎麼能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相比的?
三個人在裏圈小聲說話,旁邊卻有人聽上了心,沒等上半刻,齊天恒隻覺得被人撞了下腰,偏頭一看,就見個戴著帽子的少子低頭說了聲對不起,便就匆匆消失在了人海裏.
蘇九歌看他疑惑的盯著遠處,也就問了句:“怎麼了?”
“方才被人撞了下腰,總覺得那人有些行跡可疑.”
齊天恒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海,雖然那少年已經消失不見,但那股奇怪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間,而蘇九歌聽他如此說,眯眼沉吟了下,忽地色變,“快看看你的荷包!”
她喊的焦急,齊天恒便下意識的去摸了下腰間,但那裏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麼荷包?
心裏一驚,趕緊又去摸藏在懷裏的銀票,但這一低頭,頓時就傻眼了,胸前的衣衫不知何時被劃開道口子,裏麵的銀票已經不翼而飛.
他愣在了那裏,蘇九歌自然也看見了異狀,頓時苦笑出聲,“看來咱們遇上慣偷了.”
“那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然報官去抓?”
秋霜都跟著急了起來,哪還顧得上看雜耍,急匆匆的跑出人圈,但街讓人來人往的,誰知道哪個才是該死的小偷?
懊惱的跺了下腳,而蘇九歌和齊天恒匆匆跟出來,齊天恒見根本找不著人,也隻得無奈道:“九歌,你們身上還有銀子嗎?隻要能撐到京城,就萬事好辦.”
“銀票都在你身上,我和阿遠身上隻有些散碎銀子.”
蘇九歌搖頭,當初為了方便行事,便把銀票都放在了齊天恒身上,誰知道會遇上小偷?
看著齊天恒一瞬間垮下來的臉,蘇九歌倒是眯著明眸笑了起來,“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既然老天爺要考驗我們,那隻能打起精神來應戰了.”
“這怎麼應戰?沿路去化緣討口飯吃?”
齊天恒光想想那種場麵,就忍不住惡寒的抖了下身子,秋霜無辜的睜大了眼,“齊公子,這種事情您去最合適,為了逼真,回頭我和春香姐姐還給您做根拐杖.”
“得,你們還上癮了是吧?”
齊天恒忙不迭的退後兩步,生怕蘇九歌會逼著他去化緣,蘇九歌看的眯眼笑,“別怕,化緣是和尚的事情,我不能讓你搶了他們的飯碗,但做點什麼別的,還是可以.”
“什麼別的事情?我可是既不賣藝,更不賣身的.”
齊天恒邊說,邊抱緊了胸,警惕的看著她,把秋霜樂得咯咯笑,“齊公子,你以為你是暮光城第一花魁嗎?這賣藝又賣身的事情,隻怕還輪不到您的份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