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氣,沉聲道:“此去炎國危險重重,我娘又身體虛弱,且與蘇九歌形同水火,實不宜帶著她同行,屆時留下忠仆銀兩給她,他日再回來看望她.”
齊天恒自是沒意見,若曹氏是個明事理的,那錢莊都可以交給她打理,也能把這裏當作是他們的後盾,但奈何曹氏扶不上牆,他們此行前往炎國,也就沒有了退縮的餘地.
但是有謝遠和蘇九歌在,就算前路滿是荊棘,也會帶著他們殺出條血路來吧?
蘇九歌連睡了三日,方才徹底散了酒氣,恍惚的睜開眼,偏頭看桌上亮著如豆的燭火,而謝遠手撐著額在那裏打瞌睡,腦子就有些開始犯迷糊.
難道一覺醒來,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想到離奇的穿越經曆,心裏頓時泛起了小小的激動,許是氣息變化太大,打瞌睡的謝遠忽就警覺的睜開眼,對上蘇九歌閃著驚喜的明眸,眼裏頓時就起了愧色.
行上前來,握住她的手低低道:“娘子,對不起,讓你委屈了……”
“阿遠,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我們是不是回到了從前?”
蘇九歌借著他的力道坐起身來,看了下房裏的布置,應該還是在臨江仙的酒樓裏,莫非時間隻是倒退回了年前誤會的那一次?
有些失望的低頭,但很快又振奮起來,就算是隻回到年初,那一切都還有改變的機會,至少她不會再讓曹氏受謝家人的蠱惑,也就不會有後來那些令人寒心的事情發生.
倒是謝遠在旁邊看她一會兒失望一會兒又高興的,都有些緊張起來,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見沒異常,才又小心道:“娘子,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
蘇九歌定了定神,才試探了句:“阿遠,你來臨江仙,你娘不會生氣嗎?”
謝遠搖頭,氣憤道:“她如此對待你,絲毫沒把你當成兒媳婦,那晾晾她也是應該的.”
說話挺清楚的,蘇九歌皺了下眉,年初的時候,謝遠不是還在裝傻嗎?
想來想去,又試探道:“阿遠,你是不是不傻了?”
“娘子,我不是早把實情告訴你了嗎?”
謝遠被她嚇的不輕,眼裏起了憂慮,“娘子,你先好好歇著,我馬上去給你找大夫.”
說罷就要起身,蘇九歌卻拽住了他,訕笑起來,“我又沒病,看什麼大夫?”
“怎麼還沒病?說話都開始顛三倒四,該不會喝酒喝出毛病來了吧?”
謝遠擔憂得眉心都起了川字,又安慰道:“娘子,你別怕,我馬上去給你找最好的大夫過來,不管怎麼樣,都叫他醫好你.”
“可別,我就是睡迷糊了,有點兒反應不過來而已.”
蘇九歌再傻,也從謝遠的話裏聽出來自己並沒有再次穿越,有些頹廢的躺了回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這次又睡了幾天?”
“三天,”謝遠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又消沉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去請大夫,“現在天快亮了,你再睡會兒,等到天亮時,大夫也就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