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們這幾個老東西還在呢，哪裏輪得到你說話。”被年輕大夫，稱為孫禦醫的老禦醫，冷著臉，威嚴十足。
“可是我……”年輕的大夫不忿。
孫禦醫的語氣更嚴肅了：“怎麼，老夫的話，在你這裏，不中用了？”
年輕的大夫憤憤起身，憋屈又傲慢地開口：“孫禦醫，不是年紀大，就代表醫術好了。我的醫術，是皇上也誇讚了的！”
孫禦醫怒極反笑，陰陽怪氣地道：“容老夫提醒你一句，縉王妃剛出宮。縉王妃住在宮裏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每月都會為縉王妃請平安脈。”
當然，給淩初一請平安脈的，肯定不是他們這些禦醫，不是一個普通的，給宮女、雜役看病的大夫。
甚至都可能，沒人給淩初一請過平安脈，直接記上一筆平安就完事。
左右，一個無父無母，皇上、皇後也不在乎的孤女，是死是活，根本沒有人在乎。
孫禦醫這話，可以說是很直白了，直白到……
要是這都聽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年輕的大夫，雖然年輕，經事少，但也不蠢，當下就臉色一白，匆忙給淩初一行禮：“下官學藝不精，請王妃責罰。”
不等淩初一說話，就匆匆退到，一眾禦醫的後方，看那步伐都透著狼狽與心虛。
要知道，他先前可是站在前排的。
“可惜了。”淩初一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她嘴上說著可惜，麵上卻是笑的一臉渾不在意。
她扭頭，看向孫禦醫，笑著問：“孫禦醫，你是要走一下過場，還是直接說，自己學藝不精呢？”
“老夫學藝不精，不敢為王妃請脈。”孫禦醫臉色漲紅，很是難堪。
他這算是，把那層遮羞布給點破了，什麼心思都擺在明麵上，要是再裝模作樣，就虛偽了。
“看樣子，其他人也沒那個本事，為我請脈了。”淩初一收回手，拂拂膝蓋上的褶子，不緊不慢地道：“我也是學醫的，大家都是同行。同行不為難同行，你們回去……把我的話，如實轉述給皇上就行了。”
淩初一站起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冷若冰霜，眼中透著滲人的寒光。
“回宮後告訴皇上，我縉王府不缺大夫，隻缺醫術好的大夫。我們家王爺中毒，在宮中躺了一個多月都沒有醒來，一出宮就醒了。我這個王妃，真的沒有辦法，相信宮中的禦醫。”
“皇上要是再派禦醫來，也不是可以。隻要過了我這關，能診出我的病症，我就相信他們的醫術，許他們為縉王看診。”
“我縉王府門檻高得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要是連我的病症都診不出來，那就請諸位從哪裏來，滾哪裏去。”
淩初一的聲音又冷又硬，每個字都仿佛帶著森冷的殺意。
說完，也不給一眾禦醫開口的機會，就冷傲地下令：“來人，送客！”
淩初一說完，轉身就走。
但剛邁了一步，她又停了下來，扭頭，含笑地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