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個時候,正在極力拉攏武將。他可以暗中算計淩初一,卻不能明麵上弄死她、苛待她。
太監的提醒,讓皇上理智恢複。
皇上深吸了口氣,道:“去讓老七……算了,讓皇後下旨,召淩初一進宮。”
“陛下,娘娘身體不適,怕是不方便。”太監想到,皇後與七皇子平時給的好處,以及皇後身邊那幾個宮女嬌軟的身子,硬著頭皮開口。
皇上是不是忘了,淩初一早就與皇後、七皇子鬧翻了,不可能聽皇後的。
而且……
淩初一先前進宮謝恩,遭遇了什麼,皇上不會忘了吧。
別說淩初一,本就不是什麼聽話的,便是再聽話,有先前的事在,淩初一也不敢進宮呀。
淩初一她又不蠢。
皇上怒了,重重地一拍桌子:“難道,要朕忍她?”
弄死她不行,召進宮又不行……縉王府正門大開,他的人要進不去,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裏擺。
太監全身繃緊,腦子轉得飛快,突然眼前一亮,笑得輕笑又殷勤:“陛下……縉王人雖清醒了,可到底毒素未清。陛下仁慈,奴才懇請陛下,派太醫為縉王複診。”
不就是要確實,縉王是不是暗中出城了。
他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派禁軍強闖縉王府。
此舉……
雖說能昭顯皇上的帝王之威,但一個不好,就會鬧出大事。
這不,就出大事了。
太監不能理解,但麵上卻不敢表露半分,繼續殷勤地道:“陛下……縉王妃已經找回來,那城門是不是不能再關了?”
“這京城,每天進進出出數十萬人,無數商隊都等著出貨、進貨。這城門一關,城中的百姓進出城多有不便,要是那些等著救命的,就更慘了。”
太監重重一歎,一副憂國憂民樣:“也不知,這城門關了一天一夜,有多少人被關城門,因無法入城,隻能等死。”
“不過,這也不能怪縉王妃。”太監剛憂完民,又話鋒一轉:“縉王妃打小生活在宮中,不知民間疾苦。她平安地回了縉王府卻不說,想來是嚇著了,不是故意隱瞞,故意不讓城門打開的。”
“縉王妃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能懂什麼呢。還請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別與縉王妃計較,別怪罪縉王妃。”
太監這句話,乍然一聽,像是在為淩初一開脫,實則每一個字都是巨坑。
淩初一不懂事,不顧百姓疾苦,那縉王府呢?
縉王也不懂事?
尤其是那句,因無法入城,隻能等死……這更是天大的坑。
要是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管是淩初一,還是縉王,都會被百姓唾罵,甚至有可能引起民怨。
皇上當即就笑了:“你這老貨,倒是挺護著縉王妃的。”
“這哪是奴才護著縉王妃,這都是聖上厚愛,奴才不過是,為聖上分憂。”太監一聽,就知皇後與七皇子的危機解除了,他回頭少不了好處,頓時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縫。
旁的不說,皇後身邊那幾個宮女,也不知皇後怎麼調教的,可是深得他喜愛。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一個太監,也沒別的享受,就這麼一點愛好。
所以,就隻能是淩初一和縉王府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