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血袋與消炎藥,一前一後輸完。
淩初一拔下針,再次為薛奇診斷。
薛奇人雖未醒,但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隻要麻醉過後,人能醒過來,就脫離危險了。
淩初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罵了一聲:“這操蛋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從天不亮開始,一直到天黑,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說真的,她已經開始恐婚了。
這婚姻生活,真的太可怕了。
淩初一強忍著疲憊,將屋內的醫療垃圾收拾幹淨,確定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提著藥箱往外走。
門外,親衛與薛管家都在。
淩初一打開門,冷著臉,對薛管家交代道:“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人會在兩個時辰後醒過來。醒來後,這一天都不能給他喂水和食物,如果實在渴得厲害,就用木棍給唇上沾一點水。”
“多謝王妃。”薛管家聽到淩初一的話,長長地鬆了口氣,他鄭重地向淩初一,行了一個禮。
淩初一避了一步,同時虛扶了一把:“下午的時候,我會再過來一趟。”
“勞煩王妃了。”薛管家又朝淩初一,作了個揖。
“薛管家不必如此。”淩初一再次虛扶了一把:“我不過是,盡一個大夫的職責罷了。”
“所以,王妃還是不打算道歉?”親衛聽到淩初一的話,很是不快。
差點害死人,隻要把人救回來,就沒有錯,還要他們千恩萬謝,這是哪來的道理。
親衛氣不過,哪怕知道,他這麼質問淩初一,傳到縉王的耳朵裏,一定會被縉王重罰,親衛還是沒有忍住。
“有完沒完?”淩初一也不高興了,當即冷下臉:“審問犯人時,被犯人反傷,這還是我的錯了?”
親衛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你……”
“我是給他們包紮了,但我沒有提醒你們嗎?”淩初一不等對方說完,就強硬地打斷了對方的話:“如果你們非認為自己沒有錯,錯全在我。行,我錯了,我道歉。滿意了嗎?”
淩初一不是嘴上道歉,她還鄭重地彎腰鞠躬。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很鄭重地道歉,叫人挑不出錯來,可是!
親衛卻隻覺得憋屈。
淩初一肯定是故意的。
過分了。
這是道歉嗎?
這是往他們身上紮刀子,無聲地嘲諷他們無能還不認,反倒把黑鍋扣在一個女人身上。
可是,事情的起因就是淩初一,要不是淩初一多事的,去救那幾個死士,薛奇又怎麼會出事。
但是!
淩初一不給他機會了。
道完歉,淩初一拎著藥箱,繞過親衛走了,徒留親衛在原地氣得跳腳又心虛。
淩初一卻是心情大好。
此時,太陽正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淩初一的身上,襯得淩初一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王妃。”昨晚服侍淩初一的兩個丫鬟碧雪與碧珠,早早就在院子外等著。
見淩初一出來,兩女快步上前給淩初一行禮,同時體貼地接過淩初一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