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心髒,是長在左側還是右側嗎?”
淩初一問了縉王一句,不等縉王回答,人已走到傷兵身邊,很是自然地,接過白頭發老者的話,給傷兵止血。
淩初一的動作利落富有節奏,眼睛甚至都不需要看,手已經就做好了。
“自然是左側。”縉王黑著臉回答。
他可以肯定,淩初一是故意的。
她明明看到了,還要問一句。
“既然你的心髒長在左側,你就應該知道……你的心髒受傷了。雖然傷口很細,但很深,一直在滲血。你還中毒了,你知道毒血入心肺,是什麼後果嗎?”淩初一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無藥可醫。
縉王皺了皺眉,垂眸看了一眼左側的心髒。
【你怎麼知道的?】
同一時刻,神醫係統也在問淩初一。
淩初一沒有給縉王看診,沒有碰觸縉王,神醫係統根本沒有診斷縉王的病情,可淩初一卻一眼就看出了。
這不科學。
明明淩初一都是靠它,才能精準地,診斷出病人的病情。
【嗬,你真以為,離了你,我就不行。】智障係統是不是忘了,它會找上她,是因為她傑出的、獨一無二的醫學天賦,而不是聽話。
但這些,就沒必要,讓智障係統知道了。
淩初一在意識裏回了一句,就不再搭理神醫係統,再次提醒縉王:“去喝一碗麻沸散,你需要立刻醫治。”
她倒也不想這麼好心,可她人都嫁進來了,這縉王府誰都能死,唯獨縉王不能死。
至少現在不能死,要死也要等她羽翼豐滿了,能自保了再死。
顏白走進來,一看淩初一處理傷口的動作,就知道她不是花架子,忍不住嘖舌:莫不是王爺娶淩初一進門,真的是因為淩初一醫術了得?
怎麼可能呢!
淩初一一個被皇後養廢的小可憐,去哪學醫術。
“血,止住了!”白頭發醫者,在淩初一接手,給傷兵止血時,雖然去給別的傷兵包紮了,但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地,往淩初一的方向瞥。
看到那傷腿的傷兵止住血,白頭發醫者比淩初一還要高興。
倒是淩初一很淡定,隻輕輕地點了點頭,一扭頭又問縉王:“治不治?”
縉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不必麻煩。”
話落,縉王大步離去。
淩初一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行。”她難得良心發現,第一次主動提出給人醫治,居然被拒絕了。
就,好氣!
【他不接受我的醫治,與我無關。】淩初一生氣,可看了一眼,滿屋子都是縉王府的人,又隻能生生忍住,隻氣哼哼地在識海裏,衝智障吼了一聲。
神醫係統回了六個點。
淩初一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冷著臉問,躺在木桌上的傷兵:“拔箭會很痛,能忍得了嗎?”
“能,能忍的。”傷兵疼得滿頭大汗,臉色煞白,聽到淩初一的話,用盡全部力氣點頭。
末了,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我的腿,能保住嗎?”
他的腿,被攻城的弩弓刺穿,箭頭斷在肉裏。
軍醫沒辦法,把箭頭拔出來,給出的最好醫治辦法,是截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