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初一並不想,跟縉王有過多的牽扯。
更不想,欠縉王的人情。
縉王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縉王的身份,注定他的生活,必然是充滿鬥爭與血雨腥風的。
而她,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並不想卷入任何爭鬥中。
是以,她才會拿一瓶止痛藥給縉王,以還縉王給她那粒藥的人情。
當然,要論價值的話,她那一瓶止痛藥,都不如縉王那一粒藥價值高。
但是!
藥物這種東西,不能按價值來算,而是得按需求來論。
不能對症的藥,便是價值連城,對病人來說,也不如一粒不值錢。
止痛藥,是縉王此刻最需要的。
所以,她不欠縉王的了。
淩初一在心裏,把這筆賬算清了,果斷劃掉。
此事,過去了。
就跟昨天的事一樣,都翻篇了。
“把上衣脫了,我給我固定肋骨。”淩初一作為醫生,她的醫術十分地出色。
她雖在抗拒,被係統逼迫救人,但其實並不抗拒當醫生,也不抗拒給人醫治。
她抗拒的是被迫,是不能拒絕。
這會讓她想起,被關在地上實驗室,被迫試藥、試毒的黑暗過往。
但現在,她跟係統和解了。她決定主動出擊,盡快救治完三千病人,把係統踢開,自然也不會抗拒給人醫治。
縉王沒有拒絕,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淩初一一眼,而後在淩初一的注視下,將外衣、中衣、裏衣一一脫下。
縉王脫衣服的動作不快,但很利落,不會讓人有過多的聯想,但是……
看到縉王裸露的上身,淩初一終於明白,縉王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
握草!
這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
縉王胸前和胳膊上,有無數道抓痕和吻痕。
經過一天,那些痕跡的顏色,沒有變淺,反倒變得更深了。
而這些痕跡,全都是她留下的。
縉王的頸脖上也有痕跡,鮮紅的抓痕,刺目得很。隻先前穿著高領,她沒有看到罷了。
就,社死。
淩初一默默望天,有那麼一刻不想說話。
大晚上的,一夜情對象,露出滿是被你抓出來的痕跡,坐在你麵前,就……
這畫麵,說不出來的曖昧。
反正淩初一上輩子,經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這種事卻是第一次遇見,就完全不知要如何應對。
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
還是認真地說一聲抱歉?
“還不動手!”就在淩初一猶豫,要怎麼麵對縉王時,縉王很不客氣地催促了淩初一一句。
縉王語氣漠淡,聲音平靜,淡定如初,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淩初一聽到縉王平靜的話語,莫名地鎮定下來。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縉王都不在意,她在意個什麼勁!
淩初一暗自吸了口氣,朝縉王走去,努力……
也不用努力,上手開始給縉王正骨,淩初一的注意力,就放在縉王斷裂的肋骨上,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關注縉王身上的抓痕。
淩初一低著頭,認真而專注地,為縉王正骨,第一個動作都很仔細,也很利落。
她全副注意力,都放在縉王的傷上,以至於沒有看到,縉王看她的眼神,透著深沉與冰冷。
“哢嚓!”一聲響,淩初一將最後一根,也是最嚴重的一根肋骨複位後,已累得滿頭大汗。
她輕呼了一聲,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汗,以免汗珠滴到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