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初一雖然,從那對夫妻的反應,確定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但還是問了少年一句。
沒有意外,那肥膩少爺與少年,就是同一天出生的。
“為什麼?”少年眼中的淚,終於抑製不住的落下。
他一直懷疑,這對夫妻不是他親爹娘,小時候總是想方設法地,打聽他出生那一天的事。
直到後來,一次次失望,他才放棄打聽。
卻不想,他的懷疑是真的。
“為什麼,你們要作賤我!就算你們為了自己的孩子,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可也不應該這麼作賤我!”
“你們疼愛自己的孩子,把我跟他調包,你們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一切,為什麼不對我好一點?”
“哪怕隻好一點呢?”
“我身上全是傷……全是你們打出來的傷。”
少年擼起衣袖,露出身上縱橫交錯、層層疊疊的猙獰傷疤:“我的腿,我的手,我身上的骨頭……每一根骨頭,都被你們打斷過。”
少年想到淩初一,每次猜測的時候,都會去看這對夫妻的反應,以此來判斷自己的猜測是真是假。
少年心中,也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看著這對夫妻,厲聲質問道:“我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疤……是你們那個好兒子砍的。大夫說,再深一點,我不死也會變成殘廢,隻能一輩子躺在床上。”
“他點了我這個馬奴的兒子做長隨,卻又一次次地虐打我……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他是你們的孩子,我才是秦家的少爺?”
“啊,啊……”那對夫妻此刻隻有驚恐,他們聽到少年的話,驚恐萬狀地搖頭。
他們想要否認,想要說不是,可他們說不出來,隻能拿頭撞地,拚命地撞地。
“咚!咚!咚!”
那對夫妻磕得很重,沒命往地上磕,很快地上就有一灘血跡。
“哈哈哈哈……果然,他知道,他居然知道。”少年大笑,笑得滿臉淚水:“你們疼愛你們的孩子,卻又一次次將我打死,你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
他在笑,可他沒有一絲歡喜,隻有痛苦。
不過,少年確實非池中之物。
很快,他收拾好了情緒。
少年擦幹眼淚,冷靜地看向那對,拚命拿頭撞地,想借此自殘的夫妻:“你們一個是馬奴,一個是花園幹雜活的……憑你們,根本沒有能力,將你們的兒子與我對調,一定有人幫你們。這個人,還是秦家的主子,是嗎?”
“咚!咚!咚!”
回答少年的,是更重的撞擊聲。
“唔……唔!唔!”
那對夫妻很痛,痛得全身痙攣,痛得打滾,可他們還是咬牙,拚盡全力地拿頭撞地。
他們在自殘,用死來逃避後果,也用死了來保護自己的孩子。
死無對證。
隻要他們死了,就沒有證據,沒有人會這麼荒誕的話。
可惜,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忍。
“你們隨便磕,要是能磕死,算我輸!”淩初一這話是在告訴那對夫妻,也是說給少年聽的。
少年聽到淩初一的話,鬆了口氣,他感激地看向淩初一:“淩姑娘,我不想問了,我能借你的院子,先把他們關起來嗎?明天,我明天就帶他們走。”
“可以。”淩初一點頭,將手中的木棍,遞給少年:“要打他們一頓出氣嗎?”
“咚!咚!咚!”
那對夫妻,聽到淩初一說他們沒法自殘,可還是瘋狂地拿頭撞地。
“不然,沒有必要。”少年雙眼通紅,卻前所未有地堅定:“打他們一頓,我這些年受的毒打,也不會改變。”
少年垂眸,嘲弄地看著那對,把自己磕得血肉模糊的夫妻:“他們既然,那麼愛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擇手段,想來應該很願意,繼續做牛做馬伺候他們的兒子。”
“啊!啊!啊!”那對夫妻瘋狂撞地。
“死多簡單,活著才痛苦。你們想死,沒有那麼容易!”少年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撿起地上的木棍,毫不猶豫地擊向,那對夫妻。
“咚!咚!”兩聲,這對夫妻帶著絕望與不甘,重重地閉上眼。
“丟……丟廚房後麵吧,再收拾一下,太髒了,也太臭了。”淩初一目光幽深地,看著地上的夫妻,眼中閃過一抹警惕。
這對夫妻的出現,提醒了她,她住的地方有多不安全。
秦家的下人都能打上門,皇後與七皇子,要在這個地方帶走她,更是易如反常。
在少年,將那對夫妻拖到廚房時,淩初一從係統中,兌換了一些藥粉與細線,在院子外與自己房間外,布置了幾個小陷阱。
看到布置好的陷阱,淩初一很滿意。
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她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