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甄綿綿慢條斯理收拾棋子,問花無心:“長沙王叔怎不多留你一會兒?”“沒如公主所願,讓公主失望了。”花無心有點嘲諷。“失望倒沒有,我就是不想和你吵架。”甄綿綿抬頭看看花無心,這位大人仍舊保持居高臨下的姿態,臉繃得緊緊的。“沈又手裏有一份名單,他可曾與你說過?”花無心問得很直接,不想婉轉迂回,他就是想看看甄綿綿猝不及防的神情,若沈又告訴她了,那他們的關係可真是親厚的很!花無心不自覺眯起眼盯著甄綿綿,想從她臉上找出一點不自在。可是,甄綿綿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名單?什麼名單?”“真的沒有?”甄綿綿雖不透明如水,但若有一絲古怪他也是看得出的,見她這樣神情,花無心心莫名的安了點,捎帶語氣都輕柔了些。“有的話,我當然早就拿去給能救沈又的人了,他即便是死也不會死得那麼難看。”甄綿綿說道,沈又那張腫脹的青紫的臉又浮現在眼前。她雖然很累,可躺著一閉上眼睛沈又的臉就會飄出來,還嬉皮笑臉的說著:我說,我這就走了。這般情景怎麼讓人入睡。沈又那人,一輩子不著調,連臨終都不肯正經八百嚴肅的咽下最後一口氣。沈又那人,不在了。甄綿綿雖然覺得心裏的某處不著痕跡的疼了一下,極快,仿若錯覺。花無心剛安了的心又翻騰起來,沈又死了她還真是難過得很啊,瞧瞧那一臉失神惆悵。“沈又是楚王附逆,無人能救,也無人敢救,你絕了那份心吧。”花無心一撩袍子坐下,不善的看著甄綿綿。甄綿綿今日精神欠佳實在不想喝花無心逞口舌之快,但花無心這家夥,明明自己也手腳不幹淨,還總口口聲聲罵沈又“附逆”,對已故的人真是一點口德也無,於是甄綿綿不鹹不淡回他一句:“那不一定,我王叔那麼多,沒準兒沈又也能為自己謀個大好前程呢。”“蕭綿綿,你什麼意思?”“咦,花大人,你聽不懂啊?”“我倒是聽到你對別的男人牽腸掛肚情深義重生死難忘。”甄綿綿一下子蹦起來站在榻上,湊近花無心細細打量,氣息似有若無的撲在花無心臉上,把他的心火催得更旺。“花無心,你這樣說我,我不痛不癢,你倒是往自己腦袋上籌謀著一個綠帽子呢,不過,花愛卿你膚白貌美,什麼顏色都壓得住!”甄綿綿讚歎道。“你說錯了,蕭綿綿!”花無心大概是氣極,臉上竟綻出“一朵”微笑,就在甄綿綿被這傾國傾城的美迷惑的瞬間,花無心一把抱住甄綿綿的腿,扛米袋一樣將她扛在肩上。“喂,放我下來,這成什麼樣子?”甄綿綿使勁掙紮,可她那點花拳繡腿哪敵得過花無心,雙腿被禁錮的勞緊不說,花無心還順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說道:“蕭綿綿,你不知道這是閨房情-趣嗎?”甄綿綿扒著花無心的肩直起身,現在換她居高臨下:“花無心,白日宣。淫你還識不識禮?喂……”花無心抱著她邁步進了臥房,甄綿綿一把抓住門框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快放我下來,我可是要遵禮……”不知花無心那個卑鄙小人點了她哪個穴道,甄綿綿隻覺胳膊一麻,雙手已鬆開了門框,花無心也未回頭,門卻“砰”的關上了,嚇甄綿綿一跳。臥房本就不大,甄綿綿嚇一跳的工夫足夠花無心扛著她走到床邊,動作好不輕柔的將甄綿綿扔到床上,甄綿綿一轉身要爬起,隻覺眼前一黑,花無心山一樣壓下來。雖然甄綿綿之前很大義凜然的決定和花無心洞房過,可誰知道她當時嚇得手腳冰涼來著?花無心看著她,這個女人三番五次阻撓他洞房,當真是不稱職的很啊,不稱職也就罷了,既嫁給他還敢心心念念別的男人,想到沈又,花無心花一樣漂亮的臉一冷,握著甄綿綿的手不自覺用了力,疼得甄綿綿一咧嘴,花無心見她眉頭緊皺齜牙咧嘴,卻以為她是不樂意,火氣更盛,粗暴的低頭“啃”住甄綿綿,直到甄綿綿現出“昏厥”狀花無心才稍稍離開,火熱的手探進甄綿綿的衣襟,原本大口喘氣的甄綿綿眼睛立時瞪得像離水許久的魚,身體僵硬。“蕭綿綿,你說錯了,我不是什麼顏色都壓得住,我是什麼都壓-得-住。”花無心在甄綿綿已經被他啃咬得紅腫的唇上輕輕吻了下。“那個,我,我來葵水……”“沒事,我浴血奮戰。”甄綿綿的緊張害怕終於讓花無心心情愉悅了些,他又咬了甄綿綿嘴唇一口:“你每月二十七才來葵水。”“提前了。”甄綿綿力爭使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花無心假笑不已:“簡單,我來印證一下。”看花無心不像說著玩的,甄綿綿心裏有些掙紮,說起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行周公之禮並不過分,可沈又才死還沒涼透,她也算家裏死了親戚吧,那做這種事好像不太對……想東想西的甄綿綿被“刺啦”聲喚回注意力,驚覺自己胸前涼颼颼的,甄綿綿下意識雙臂環抱住自己。刺啦~刺啦~看著甄綿綿狼狽的左遮右擋又奈何不得他的樣子,花無心覺得很有趣,不由起了調戲之心,故意把頭伏在甄綿綿鎖骨處,用舌尖輕輕畫了一下,感覺到甄綿綿身體的輕顫,花無心興致更高,索性連兩隻礙事的袖子也撕了去,甄綿綿雖然常年幹活,可手臂卻並不粗壯,仍舊纖細的很,隻是——花無心眼神從這邊挪到那邊,沒有,沒有那一點朱紅。有的人在“發-情”的時候會忽略很多事,也有的人卻會更加注意某些事,花無心明顯屬於後者,看著兩隻白膩膩光溜溜誘人的胳膊,花無心腦中開始想象另一雙手撫。摩它們的情景,越想越怒不可遏,他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被人觸碰過是另外一回事!花無心停下了動作,累得夠嗆又絲毫無法掙脫的甄綿綿剛深吸了兩口氣就被花無心放大在眼前的臉嚇得屏住了呼吸,花無心表情猙獰,不像是要行周公之禮,倒像是要行砍頭之刑。洞個房,她甄綿綿已經要被花無心的多變給弄懵了,剛剛還猙獰的人,又那麼親昵的吻上來,細密而沒有片刻停歇,甄綿綿氣息明顯不足,腦子開始變得有些渾噩,雙手也變得軟綿綿,好像忽然所有力氣都失去了,眼前開始出現火樹銀花……啊!身體上忽然傳來劇痛,甄綿綿慘叫一聲,剛還迷蒙的雙眼大睜,眼珠差點瞪出來,可惜剛剛出聲的嘴巴又被牢牢堵住。從沒人教導過甄綿綿洞房是要命的!宮裏那些偷懶的老嬤嬤,她要把她們都砍了!!甄綿綿使出吃奶的勁兒雙手推著花無心的胸膛,想把他推開,可花無心紋絲不動,甚至連唇都沒離開她的,順帶將甄綿綿兩隻手抓在自己手心。手動不了,甄綿綿發狠張嘴咬了下去,嘴裏嚐到淡淡的血腥味兒,但即便這也沒阻擋花無心溫柔甜膩的吻,隻是身下的動作輕柔許多。“你……唔,唔……”甄綿綿疼得搖頭晃腦,偶爾得空喘息:“停,停,疼……唔……”再他娘的輕柔她也要疼死了,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去,要是別人知道她是洞房死的……“大人,何大人來訪。”門外忽然傳來仆婦刻板的聲音,此時聽在甄綿綿耳中無異綸音佛語,因疼而禁閉的雙眼睜開,充滿希望的看著花無心這隻禽。獸。隻是,禽,獸就是禽,獸,花無心衝她笑了笑,又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動作卻絲毫未停,反倒還加大了力度。“好茶伺候著,就說公主傷心,我正安慰她,稍後就來。”花無心絲毫不掩飾自己喘息著充滿情,欲的聲音。仆婦應了“是”走了,甄綿綿覺得前途一片黑暗。花無心這隻禽,獸說的稍後是在兩刻鍾之後。那時候,甄綿綿覺得自己可以洗洗幹淨換上壽衣抬進棺材了,而把她緊緊擁在懷裏的花無心笑得十分饜足,像偷吃了一隻大肥雞的黃鼠狼。甄綿綿氣息紊亂瞪著花無心,疼得她現在身體還在抖。“好好睡一覺,等我回來幫你沐浴,乖。”花無心握著甄綿綿的手,輕輕啃咬她細細的手指頭,才一副戀戀不舍狀掀被下床,理了理明顯是遭過碾壓的衣衫,順手將簾子拉得嚴嚴的才輕輕推門出去。何間終於等到花無心大人的時候他已經喝了七杯茶,就見滿麵春風“衣衫不整”的花無心臉上掛著毫不收斂的笑出現了。“公主可好些?”何間斜睨花無心。“還沒,綿兒一向重情義。讓何兄久等,何兄海涵。”花無心抱拳作揖。“我記得花兄一向以公主相稱。”何間問道。花無心不要臉的說:今時不同晚日。像何間這種隻和煙花女子往來的人怎麼會明白家有嬌妻的喜悅,隻是,經過今天,恐怕她不會輕易再讓他碰……“花兄?”“花兄?”“我看花兄還是回去繼續安慰公主好了。”何間語氣頗不善。所以說,男人一旦迷戀女,色滿腦子就會隻剩下一件事,難成大事。“咳咳,何兄有事請講。”花無心仍舊厚顏。褥子上那幾朵血紅梅花當真事他此生見過的最為生動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