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沒關嚴的門沈又笑笑道:“小孩子,說什麼信什麼。”
甄綿綿跑回自己房間安心睡覺,抱著被子嘀咕道:“當我沒腦子,太子和楚王又不是菜瓜說切就切。”既然誰也不是菜瓜,想必誰的刀都沒有磨好呢,那她還擔心什麼,沈又那麼說了就讓他去煩罷了,實在搞不定的話——她還可以和他劃清關係。此為下策,不想用。
一覺睡到大天亮,甄綿綿神清氣爽吃完了早飯往太子宮裏去,卻被裏麵皇後娘娘雷霆般的氣勢嚇得立在殿門口悄無聲息的倒退,倒退。
“唉喲!賤婢,怎麼走路呢。”甄綿綿踩著了人,這婦人的聲音聽著耳熟,片刻甄綿綿就想起這是賈琦芳她娘,皇後的妹子,昨天她剛剛躲在花叢後聽這位賈夫人對賈琦芳怒吼,知道這不是個善茬兒,甄綿綿立刻跪地說:“夫人饒命。”
人是一種容易習慣的東西,想她甄綿綿以前隻在老爹墳前跪過,自打被送進了宮腿可是越來越軟了。
“給我滾開。”賈夫人不耐煩一腳踢過來,甄綿綿不妨被踢中肩頭往後倒了下,這個角度正可看見賈夫人的臉,她比皇後漂亮不少,不過姐妹倆臉上同樣戾氣濃重,好像隨時要撲過去吃人似的。
賈夫人也看見了她,瞪了她一會兒卻像見鬼一樣瞪圓了眼一甩袖子急匆匆進殿去了。甄綿綿摸摸臉,詭異啊,她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也有嚇人的功用呢。
剛剛退到安全地帶,腳跟還沒站穩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一回頭,居然是裴美人,美人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甄綿綿,眼神充滿不屑。
“太子殿下的眼光越來越特別了呢。”
起碼看人準了點。
“也算般配。”
總比你和沈又般配,看麵相就知道是同床異夢的,小心沈又哪天半夜睡懵了把你當菜瓜切,他那個人有殺人不眨眼的習好。
“不知道哪裏值得王爺看重。”
甄綿綿一笑回敬道:“王爺行事如同下棋,自然不會捏一把沒用的棋子兒,舍棄哪個重用哪個還說不一定。”出頭的鳥兒先死沒聽過麼?
裴美人恨恨瞪她一眼道:“現在就敢仗著太子驕縱,真是……”
甄綿綿才懶得理她,裴美人也無視她,轉身繼續向前走,看樣子是朝著太子宮裏去的,甄綿綿壞笑,堅決不提醒她雷霆皇後在。皇後那麼寶貝兒子的人,怎麼能容忍楚王身邊的人再來太子身邊鼓惑呢,看不抽你大耳刮子。
天氣暖了,花要開了,宮女太監們懨懨的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也是,這威嚴的皇宮都快被王爺們變成自由集市了,皇家威嚴跟浮雲一樣,誰還打得起精神伺候這些明天後天不知是主子還是階下囚還是死人的人們哪。
到了下午,太監宮女們奔走相告,太子要迎娶賈小姐為太子妃啦。
勇敢的姑娘終於還是被兩股惡東風給鎮壓了,甄綿綿有點替賈琦芳惋惜,人生苦短如果卻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捆綁在一起,痛苦。
賈琦芳也很痛苦,太監宮女們奔走相告沒多久她就氣勢洶洶闖進了門,嚇跑了甄綿綿所有的瞌睡蟲,賈琦芳眼睛通紅,銀牙緊咬,撲上來就要扇甄綿綿的耳光,甄綿綿上午剛挨了賈夫人的踢,對她們母女倆心生防備,所以這一下子躲過去了。
“賈小姐,我哪裏得罪你了啊。”甄綿綿躲在床幔後探個頭問隔著床瞪她的賈琦芳。
“嗚嗚,你還說,你這個賤婢,都是你,都是因為你。”賈琦芳又哭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你娘不是你姨娘。
“嗚嗚,你這個賤婢,明明是要做太子的女人了,還恬不知恥勾.引花郎……賤婢。”
甄綿綿頭頂一團烏雲。什麼跟什麼,誰勾引花內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