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說你呢,柱子後躲著那個宮女,快去給殿下倒杯水來。”太監嚷嚷著。
柱子後躲著的不就是她麼?甄綿綿不情願地站起來到偏殿裏倒了杯水送來,那太子殿下被太監扶著背對著甄綿綿的方向坐著,肩膀不停抖著,忍咳嗽忍得很辛苦的樣子,一個太監正輕輕為他拍著背,見她來了,太監又嚷快點快點,等不及投胎似的,在甄綿綿還有半步之遙的地方他就伸手來奪,甄綿綿好意遞出的杯子正與太監的手碰在了一處,茶杯歪了,那點水不偏不倚澆到了太子的後背上。
“笨手笨腳的東西,你想害死本宮麼!”太子氣憤說道,一邊還回過了頭,一臉的憤怒。
甄綿綿都忘了替自己辯白兩句。
詐屍了!
就算她甄綿綿是開凶肆的,跟死人打交道比活人還多,可老天爺,你至於讓我認識的每個人都詐一遍屍麼?詐也就詐了,直接詐成太子,這也太考驗人的想象力了。
“咳咳咳咳咳~~”太子咳得更厲害了,一張臉漲得跟豬肝一樣,手指顫巍巍的指著甄綿綿,怒目圓睜,特別像死不瞑目的。
“我再去倒杯水來。”現在不是分辯誰對誰錯的時候,別咳死是真事。
還沒走兩步就聽那倆太監大呼小叫著“太子”
甄綿綿幫忙把暈了的太子扶到偏殿,倆太監一個飛跑去喊太醫,另一個說是去向皇上稟告,一邊往出跑還嚷著讓甄綿綿好生照顧太子殿下,若有分毫差池小命不保。
安靜了,甄綿綿看著錦榻上麵色潮紅、胸膛起伏的太子殿下。看,連垂死的表情都這麼像玉鈞。其實要確認很簡單,反正附近無人,再說她又不是沒看過他——的刀疤。她記得他肩頭有一道,甄綿綿一把扯開太子的領子,正扒那潔白光滑的中衣就聽到“咳咳咳咳咳”,伴隨著咳聲,甄綿綿的手被緊緊抓住。
“喂,你放手。”
“咳咳咳咳咳~~”
“啊啊啊啊啊啊!~~你還不放手!寶兒,你怎麼樣了?”前半截高音使得甄綿綿心顫,後半句的寶兒差點讓她笑出來。
“母、母後?!”太子虛弱地睜開眼,眼神迷茫地看看甄綿綿又看看一把來推開甄綿綿的皇後,握著甄綿綿的手卻絲毫未放開。
迷茫個什麼勁啊,就算我長得像你娘,可我才多大,咋可能生出看起來比我都大的兒子啊?
“寶兒,你快鬆手,母後在這兒呢。”皇後心急如焚,想扯開兒子那隻正抓著別的女人的手。
好不容易扯開了,甄綿綿手被抓得一道紅一道白,太醫也氣喘籲籲地來了,不急著救人先跪地磕頭,待診斷了又說是春日天幹容易咽幹加之太子鼻子又對柳絮之類的敏感才導致如此,不礙事,咳成那樣還不礙事?這太醫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甄綿綿很懷疑,瞥一眼太子,發現皇後正惡狠狠盯著自己,於是自覺地退到殿外等著那倆太監顛倒黑白等著皇後秋後算賬。
這叫什麼事啊,她甄綿綿自從死了爹就流年不利,各種莫名其妙的倒黴事都找上來了,如今連倒一杯水都差點弄出人命,難道她真是天煞孤星?
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甄綿綿就被拎到了皇後麵前,彼時,太子正虛弱地靠在大大的繡墩上,一雙小鹿般無辜的眼睛看著甄綿綿。甄綿綿心裏再次替皇帝哀歎,在這豺狼虎豹包圍的環境裏養大個一隻小鹿也真是不容易,等小鹿真登了基還不立刻被吃得屍骨無存?
太子扯扯他母後的袖子,欲言又止,皇後卻是恨不得吃人的眼神看著甄綿綿。
這母子倆演什麼啞巴戲啊?甄綿綿感覺有點冷。
“從今天起你去服侍太子。”皇後說道。
甄綿綿“啊”了一聲,這——難道不算賬了?難道非要她哪天真伺候死了太子來個人贓並獲才算賬?
“謝謝母後。”太子說道,聲音柔的喲,跟水蜜桃汁似的,甄綿綿更冷。她錯了,這哪是小鹿啊,這根本就是沒斷奶的小貓咪。
“啊什麼啊?本宮告訴你,若太子掉了一根頭發本宮就拆了你。”皇後說道。
“母後,您別嚇她,看她都要嚇哭了,以後兒臣慢慢教她就是了。”太子說道。
誰要哭了?她甄綿綿就打娘胎出來時哭過一次而已。
皇後命人把太子送回東宮,甄綿綿自然得後頭跟著。
“喂,你總低頭看地上幹什麼?”太子忽然回頭問道。
甄綿綿說“我在看太子有沒有頭發掉地上好撿起來。”
太子燦然一笑,本就是嬌生慣養唇紅齒白的孩子,這一笑讓甄綿綿想起了一個詞:千嬌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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