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筠婷疑惑的仰頭:“蘭舟,怎麼了?”
君蘭舟搖搖頭,親阮筠婷的額頭,又俯身親親繈褓中的兒子。
他懷中此刻擁著的,就是他的全部,他必須振作起來。
思及此,君蘭舟又笑了,在阮筠婷耳邊低聲道:“你說,在馬車裏會是什麼滋味?”
“什麼?”阮筠婷一時間沒有聽懂,反映了片刻才知道他說的竟是那事。
她耳根子紅透,白了他一眼:“你這登徒子,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
“我滿腦子是你。”君蘭舟湊到她耳邊,含住她耳垂上小巧的珍珠耳釘,舌尖繞著珍珠打轉,卻也讓阮筠婷從背脊升騰起一股子酥麻之感。
她如被針紮了那般避開。
臨出門前,她小日子結束了,君蘭舟就仿佛一頭永遠不知道饜足的獅子,竟然要了她一夜,到現在她還有些疼。而且如今是在馬車上,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阮筠婷縮進了角落裏,防備的瞪著君蘭舟。
君蘭舟無辜的抱著小蓯,低頭瞅瞅熟睡的兒子,隨即悶笑起來。
“你還笑!”
“沒辦法,婷兒,你的樣子太有趣。”君蘭舟湊到她跟前,與她並肩坐著,低聲在她耳邊道:“是不是那屍骨銷魂的滋味兒,你現在還忘不掉?”
“你!”
阮筠婷咬著唇瞪著君蘭舟。如此俊美無儔在人前溫文有禮的神醫,竟然是個登徒子!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表裏不一的?
可瞪了片刻,她又繃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君蘭舟也不再逗她,將她擁進懷裏:“乖,你睡一會兒,待會兒投宿我叫你。”
阮筠婷頷首,一想到這次給阮淩月上過墳,或許就要有很長一段時間離開大梁國,她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君蘭舟好似了解她的惆悵,道:“你寫給喬舒亞的信我還沒有送出,隻聽著你的一句話。”
“事情解決之前,我也沒有心情出去。”阮筠婷閉著眼睛,手伸進繈褓中,輕輕地握住小蓯的手。小蓯仿佛知道是阮筠婷在與他玩,小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食指,握的阮筠婷的心都要融化了。
君蘭舟笑道:“罷了,你就放寬心,等去給娘上過墳,咱們就往青州縣去。估摸著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嗯。”
阮筠婷應了一聲,放心的靠在君蘭舟胸膛,握著兒子柔軟的小手,昨夜折騰的沒怎麼睡,到現在即便在顛簸的馬車上,她也很快入睡了。
趕了幾日,終於在六月初九約定之日來到了鹿城。
這是阮筠婷和阮筠嵐成長到五歲的地方。
阮筠婷和君蘭舟帶著小蓯去了鹿城的百草堂分號。大掌櫃見了君蘭舟,崇拜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少東家,屋子早就按著您的吩咐預備下了,我還安排了兩個乖巧聽話的丫頭伺候少奶奶和小少爺。”
君蘭舟笑道:“你做的很好。”回頭擁著帶著白沙帷帽的阮筠婷往後院走:“待會兒你先沐浴,鬆快鬆快,我叫人預備你愛吃的菜。”
“好。”
……
大掌櫃望著少東家和婦人的背影,半晌羨慕的笑著搖頭咂舌。少東家生成那個模樣,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才配得起他。不過單聽那黃鶯出穀的一個“好”字,在看她苗條的身段和走路時嫋娜的姿態,大掌櫃就不免猜測起來,回頭與下頭的小徒弟,他也有的說了。
阮筠婷沐浴更衣,又給小蓯洗了澡,和君蘭舟吃過午膳後還小睡了片刻,到了下午,外頭就有人來傳話:“少東家,外頭有位老爺帶著公子來求見。說是要與您談生意,事先約好了的。”
“請進來吧。”
君蘭舟拉著阮筠婷的手道:“父王和嵐哥兒來了。”
阮筠婷連連點頭,歡喜的微笑著。他們已經有太多日沒有見麵了。
不多時,穿了茶金色員外服做商人打扮的端親王就與同樣做富家公子打扮的阮筠嵐進了屋。
待打發了下人,阮筠婷歡喜的迎了上去:“父王,嵐哥兒,你們好嗎?來的路上可還順利?”
端親王上下打量著阮筠婷,見她照比從前豐腴了,臉色也白裏透紅,透著一股子健康生機,心終於放下了,看來君蘭舟沒有虧待她。
“路上順利的很。大梁皇帝這會子自顧不暇,沒空再督促邊境的事。而且四位輔政大臣又給徐興邦去了信,大梁國與西武國的邊境如今也不那麼緊張了,我們稍微變裝一下就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