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又道:“繡妍教和百草堂在南方辦起了善堂,如今臉大梁城中的老百姓都在討論他們的善舉呢。能一下子做如此大的善事,應當也花了不少的銀子。”紅豆好奇的看著阮筠婷:“王妃,你說繡妍教和百草堂到底有多有錢?”
聽到繡妍教和百草堂,阮筠婷的注意力才從小蓯身上移開,麵上與紅豆談論著,心裏去開始安心。
最近繡妍教的和百草堂的活動好似尤為劇烈。皇上正在忌憚的時候,他們這麼做,隻會激怒韓肅。誰知道盛怒之下的韓肅會做出什麼事來?
阮筠婷的擔憂也不過一瞬間。她知道君蘭舟做事有分寸,而且那個繡妍教,她也是昨日才從君蘭舟口中得知,竟然是繡劍山莊幕後操縱。
繡劍山莊獨立於梁國與西武國之外,暗地裏又有如此教派遍布天下,早晚會成為韓肅對付的目標。
韓肅現在不動手,還與伏家人來往,那是因為他騰不開手,所以要安撫人心,讓繡劍山莊先不要搞出什麼幺蛾子。
隻是,繡劍山莊在這件事的反應上,似乎遊戲出乎韓肅的意料。
南方如今又鬧了雪災,繡妍教和百草堂又一次齊心合力,與夏日時的旱災相同,恐怕都會成為韓肅心頭的一根刺。
阮筠婷不禁去想,如果她是皇帝,現在的她該做些什麼才能安撫民心?
阮筠婷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剛出了正月,皇上禦駕要親臨南方體察民情的消息就傳遍了全國,這著實讓南方百姓心中震蕩。
在皇權至上的古代,皇帝就是百姓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神一般的存在。
皇上出行事宜,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當中。
臨幸當日,阮筠婷奉旨與君蘭舟去郊外送行。
皇帝出行的儀仗,自然與當日韓肅出兵遠征南楚國時的感覺不同。
阮筠婷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馬車,一直抱著暖爐舒服的斜躺在柔軟的獸皮上墊子上。
韓肅屢次探頭看向這邊,都隻能看到端坐在眼影上身著黑色錦貂大氅的君蘭舟。
君蘭舟臉上似嘲諷似戲謔的表情讓韓肅很是不自在。
罷了,既然見不到,那就隻能等他回來之時了。韓肅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不舍。
這一去,再回都城時怕已經到了夏季。
儀仗隊和後頭的禁衛軍們緩緩啟程,浩浩蕩蕩的在百姓山呼萬歲聲音之中離開眾人的視線。
君蘭舟笑著探身入馬車:“婷兒,要不要在外頭玩玩?”
“還是不要,我急著回去看小蓯呢。”
君蘭舟無奈的道:“自從有了小蔥,你就滿心都是孩子,連我都不怎麼搭理。”
“你這麼大的人,與兒子吃什麼醋。”
兩人一人在車裏,一人在馬上,一麵並行一麵說笑。
這溫馨和諧的一幕,叫見了的人都難免會心一笑,除了太後。
今日韓肅離開都城,太後原本打算出來送行,可韓肅卻說太後身體金貴,外頭天寒地凍的恐讓她惹了風寒,竟然不準她出來。太後卻惦念兒子,此番是帶到韓肅等人離宮後,才帶了侍衛出來。
望著阮筠婷和君蘭舟的背影走遠,太後冷笑。
韓肅離開都城,是她下手的最好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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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禦駕拖著蜿蜒長隊行進在去往南方的路上,韓肅斜躺在馬車裏,無聊的翻看一本閑書。這樣趕路毫無效率可言,卻可以讓他偷得片刻的清閑。
韓肅自從榮登大寶,已經有太久沒有這樣全身心的放鬆過了,斜靠著柔軟的杏黃色緞麵迎枕,舒服的隻想睡覺。
夜裏隊伍安營在野外,韓肅一夜好眠,次日清早天光剛剛泛白,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來人被侍衛攔下,在外頭吵嚷著有急奏要稟明皇上。
韓肅閑閑的吩咐隨性的春喜:“讓他進來。”
“遵旨。”
不多時,卻見衣衫淩亂滿臉髒汙的君召英進了營帳。在地當中撲通一聲跪下,“皇上,靖王府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