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對,你的產期應當是十月初,不過我擔心你身體不堪重負,所以要鍛煉也要適量,必定先前你身體底子虧損不少。”
阮筠婷點頭,認真的道:“你要我怎麼做,我怎麼做就是了。就是這四個月你都把我關在屋裏我也沒意見。”
“我哪裏舍得。”君蘭舟笑著,隨後眨眼,“就是我舍得你,也舍不得兒子啊。”
阮筠婷白他一眼,點指著君蘭舟對阮筠嵐說:“看看你姐夫,將來你可不要這樣,還重男輕女。整天在我跟前叨念兒子兒子的。”
阮筠嵐和韓清歌被她打趣的臉紅。
君蘭舟卻認真的道:“下次咱們會有女兒的。”
聽的說的非常篤定,阮筠婷眨眼,奇道:“你,你確定我懷著的是個男娃?”
君蘭舟咧著嘴笑:“八九不離十,我和師尊都診過的你脈,的確是個男孩。等再過一個月,診起來就更確定了。”
阮筠婷低頭,瞧著自己已經快六個月的肚子。兒子也不錯。雖然她一直都在盼女兒,不過若是生個長得像蘭舟的兒子,不是等於看到小小的蘭舟一點點長大?
阮筠婷思及此,雙眼笑彎成了月牙。
君蘭舟望著阮筠婷溫柔又帶著些期待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覺笑了,好像在宮裏發生的不愉快,都可以被她的笑容抵消。
用過午膳,韓清歌先行告辭了。君蘭舟原本還打趣阮筠嵐,讓他去送送韓清歌,阮筠嵐卻沒去,說與阮筠婷有話說,單獨進了她的臥房。
“姐。”阮筠嵐到了內室,見阮筠婷合衣躺在窗前的三圍羅漢床上,還沒入睡,輕聲喚道。
阮筠婷笑著坐起身,“怎麼了?”
阮筠嵐坐在羅漢床邊,縮著身子將頭枕著阮筠婷的肩膀:“謝謝。”
“謝什麼。”阮筠婷莫名其妙的眨眼。
阮筠嵐歎息道:“我知道你還生清歌的氣,可你為了我原諒她了。其實得知那****說了你那些,我氣的幾天沒理她。可是最後還是心軟了。”
“那些都是小事,你們兩個過的幸福才是要緊的。”阮筠婷莞爾,抬起手輕輕地拍拍阮筠嵐的臉頰,又理了理他的頭發:“清歌其實並沒有錯,她是太在乎你了,一個姑娘家,肯為你付出那麼多,已經很是難得,你要珍惜。”
阮筠嵐點了點頭:“我知道姐姐是萬事為我考慮。”
阮筠婷聽的滿心柔軟,“我為你考慮的畢竟有限,將來陪你一生的人是清歌。你好好待她,別辜負她。”
“我知道。我們的婚事能成,是我意料之外的,我當做是老天給的恩賜,自然要好生珍惜。”
“婚期定下來後,你要告訴我一聲。我也好計劃去參加你們大婚的典禮。”
阮筠嵐頷首:“那是自然。”
阮筠婷拉著阮筠嵐的雙手,深深的看了他許久,才道:“去吧,忙你的事去,我這裏沒什麼,若有事就會讓人給你傳信。”
“那你好好休息。”阮筠嵐扶著阮筠婷躺下,幫她蓋上紗被,看著懷了身孕後豐腴了不少的阮筠婷許久,直到她似倦極的閉上眼,呼吸均勻起來,這才離開。
剛到廡廊下,就見君蘭舟靠著紅漆的廊柱站著,口中叼著一根青草閑閑的看天,那樣子還如從前一樣閑散,一點也看不出這人是個親王。
阮筠嵐正了神色,走到君蘭舟跟前,鄭重的行禮:“姐夫,多謝你不計前嫌,出手相幫。”
君蘭舟攙了一下阮筠嵐的手臂,直言道:“要是隻看清歌郡主對你姐姐說的那些話,我是決計不會幫你們的,隻是後來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你姐姐又一心一意記掛著這件事。為了你們姐弟,我也隻好出手了。好在我之前做了一些手腳,正好利用得上。”
“無論如何,都要多謝姐夫。”阮筠嵐太明白君蘭舟這個人了。他亦正亦邪,睚眥必報,從來不會因為人情功夫而委屈自己的意願。而且這件事涉及到與皇帝的對峙,他們現在的處境,所有能夠牽製皇帝,並且能夠拿來講條件的事情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源。他能舍得這個資源來成全自己的婚事,他哪裏能不感激。
“改日姐夫要我做什麼,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君蘭舟聞言噗嗤一笑,將口中銜著的青草吐了,道:“若是讓你去赴湯蹈火,你姐姐會先讓我‘赴湯蹈火’的。”
郎舅二人相視而笑,正當這時,安國神色慌張的奔了進來,險些被門檻絆倒:“王爺!歸雲閣的陶掌櫃和善堂的戴先生來了!”
“來了就來了,你慌什麼。”
安國吞了口口水:“聽說,是,歸雲閣,被振國司的人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