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氣猛地從被抹花的印文處騰起,把張賓包裹在內,他隻恍惚看見黑氣中似乎夾雜著一個身影從地底探出來,然後左胸口就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仿佛被人活活地剖開了那塊血肉。
張賓慘叫一聲後摔倒在地上,就此暈過去人事不省了。
……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把張賓從昏迷中驚醒了,“快把門打開啊,發生什麼事啦?”
張賓睜眼一看,窗外已經大亮了,他急忙爬起來走出去把走廊口的鐵門打開。
“睡著啦?沒事鎖門幹嘛,怕領導查崗啊?”門外的同事走進來擺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朝張賓眨眨眼調笑道,“放心吧,李所長估計也睡過了,我剛才路過時瞧了一眼,他辦公室門還關著的”。
張賓此刻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來和同事開玩笑,匆匆交接完工作後,就徑直出門進站,搭上火車返回重慶,直奔龍頭寺公園而去。
“算命的,快救救我,昨晚我的心當真被一個地底來的鬼給挖走了”,張賓衝到卦攤前衝著算卦老頭大吼,“你算得太準了,快再幫我算一算現在該怎麼辦啊?”
“你先旁邊等一等,別影響我做生意”,老頭不以為然地揮揮手,然後轉身握住麵前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女孩的手,“小妹妹,其實我最擅長的是摸骨,光看手相的話不一定測得準,這樣吧,你把外麵的校服脫了,相見即是緣分,我免費替你摸全身”。
張賓看著眼前豆蔻年華的花季女孩,再看看幹枯得皮包骨的猥瑣老頭,渾身不由得泛起陣陣雞皮疙瘩,可眼下有求於人,也隻得規規矩矩地站到旁邊耐心等待。
“啊!非得要摸全身嗎”,女孩聞言羞得滿臉漲紅,“隻摸手難道不行嗎,我……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今年多少歲啦?”老頭一邊不厭其煩地撫摸著女孩的手一邊說到,“我的年紀當你爺爺都綽綽有餘了,哪裏還有什麼男女之嫌,再說摸骨測命乃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和男醫生給女病人檢查身體是一樣的道理”。
“我今年十八歲了,這個也和摸骨有關係嗎”,女孩的聲音低如蚊蚋,“你快算算我高考後,到底還能不能……能不能和他在同一個城市讀大學啊?”
“嗯,成年了就好”,老頭點點頭繼續胡扯亂騙道,“沒成年的話,全身骨骼就還沒長定形,那是摸不準的,嘿嘿,成年了的話就方便了”。
正說話間,一個中年男人突然衝過來揪住老頭的頭發就是幾拳揍在臉上,“我打死你個老騙子,一把年紀了還好意思出來騙小女孩,混蛋,不要臉”。
“啊,爸爸,你怎麼會在這裏啊”,小女孩趕緊撲上來阻攔,奈何她身嬌力弱,根本擋不住自己猶如護崽雄獅般狂怒的父親,眼見著公園四周圍觀的吃瓜群眾紛紛掏出手機開始拍攝,隻得咬著牙跺跺腳先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