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轉過屏風步入後廳,一看見趙驥就說到:“這馬侍中倒是個重義之人,一聽說少主有危險便急得沒奈何,我若不是已經將少主截下了,此刻定要點齊兵馬和他同去營救”。
“切”,趙驥冷笑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今日之前我從未見過他的麵,一個秩比二千擔的侍中哪會和我這個小議曹有交情”。
情節轉換得太快,劉阿的榆木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那……那他哭個求啊”。
“朝廷早知道李異與我有殺父之仇,也知道叔父極重我阿翁當年的知遇之恩,所以才故意派我前去巫縣送死,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激怒叔父去和李異火並,最好能兩敗俱傷,這樣最後無論是誰勝出都會實力大損,就隻能老老實實的聽命於朝廷了”。
“好歹毒的詭計啊,其實隻要讓我知道少主尚在,也自會聽從少主的主意,又何必要用此等陰謀”。
“非也,若叔父實力未損,就大可以從容談判提出條件,絕不會同意部下被朝廷分散整編的”。
劉阿恍然醒悟,氣得頓腳怒道:“混賬,那馬良居然敢惺惺作態愚弄於我,待我去剁了他喂狗”。
趙驥連忙扯住劉阿:“叔父息怒,其實他來得正好,我們不如將計就計,來招一石二鳥之計,既除掉李異,又保存住實力”。
耳語一陣後,劉阿怒氣未歇的返回前廳,隻見馬良頹然癱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歎息著:“唉,昌懿算來應是昨夜進的巫縣城,此刻隻怕已經遭了李異的毒手了,哀哉,英才斯年早逝,痛哉,空餘高朋滿座”。
馬良越說越傷心,以至於捶著胸口嚎啕大哭起來,然後上前拉住劉阿痛不欲生地喊到:“李異前弑將軍故主,現更窮凶極惡害了昌懿,斷了綿竹趙氏的最後一點血脈,春秋不禁複仇之義,難道將軍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要不是趙驥剛才的點撥,劉阿隻怕早已被馬良的表演激得熱血上頭了,他強忍住一拳揍在馬良臉上的衝動,咬牙恨道:“侍中放心,我劉阿若不能手刃李異,當真是再難為人,隻是此事尚需侍中相助”。
劉阿逐退左右,這才低聲說到:“我有一計,請侍中知會吳班將軍來日領兵攻城,李異必會向我求援,到時候我便盡點寨中兵馬下山,這時就請吳將軍讓開一條道放我進城,入夜後,我在城裏舉火為號,與吳將軍內外夾攻,則巫縣可破矣”。
“便依將軍所言”,馬良抹幹眼淚,但仍猶帶悲聲道,“在下保證,吳班將軍定會全力配合,請將軍放心,待巫縣城破之日,再與將軍拿李異的人頭共祭昌懿在天之靈”。
劉阿拔劍向天恨恨說到:“我劉阿不殺李異誓不為人”。
“如此,便拜托將軍了”,馬良舉袖遮臉作拭淚狀,暗中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得意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