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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看不到生路,他才想著搏一條命嗎?

以前,他會說,他爹也是這麼幹的。

但現在,他竟然可以說,他理解他父親當年的處境,因為前不久,他和他爹一樣有同樣的處境。

而莊先生說,“殿下既理解陛下,何不心疼一下陛下?與父親兄弟的親緣已經如此決絕,總不能再和兒子如此,那陛下也太苦了。”

太子當下便眉眼一厲,看著莊先生問,“周滿和莊侍講說的?”

他是做過造反的準備,為此還疏遠過周滿,莫不是周滿猜到了什麼?

莊先生道:“滿寶說殿下心裏很苦。”

太子心中一軟,敵意沒那麼大了,不過依舊嘴硬道:“孤是太子,還用得著她一個下臣來同情?”

但此時看著鬢邊已經花白的父親,想起他準備造反時的忐忑,傷痛和猶豫,太子突然心中一軟。

莊洵沒說錯,造反的確挺苦,曾經準備要造反的他知道那種感覺,真以為拿起刀槍振臂一揮就可以了?

那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一點兒也不好受。

他還隻是在做準備階段都這麼煎熬了,他爹可是做了的。

這麼一想,太子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於是主動拎起茶壺給他爹沏了一杯茶。

皇帝驚訝的看了一眼太子,然後突然欣慰得不行,殿內坐著議事的魏知、老唐大人等也暗暗點頭,頭一次不找太子的麻煩了。

君臣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然後臣子們領了任務出宮去,皇帝則帶著太子去找皇後一起吃晚食。

碰上明達和長豫剛從恭王那裏回來不久,倆人因為走的路多,現在臉還紅撲撲的,顯得特別的健康。

皇帝看著特別高興,“明達的身體看著也比去年強健了不少。”

明達立即道:“我今天和姐姐一起跟著周滿去看三哥治病了,我們一路走到了山腳下,我都沒怎麼喘氣,隻是出了不少汗,身上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皇帝笑眯眯的聽著,問道:“你三哥的病治得怎麼樣了?”

明達就忍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告狀道:“三哥不想治病,還裝病來著,不過被周滿識破了。”

長豫連著兩天去山邊玩兒,覺得山上也不錯,主要是她很想上山去體驗一番周滿說的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所以覺得這時候三哥還是繼續治病好,於是道:“父皇,周滿說了,三哥的毛病就得少吃多動,他午食明明吃了一碗飯一個饅頭,還有許多的菜,偏他說沒飽,走的路還沒我們多就喊著要累死了,您可不能不讓他走了。”

明達也想上山去玩兒,於是提建議道:“父皇,等三哥再適應適應,我們帶他去爬山好不好?周滿說爬山也很能治病的。”

皇帝一聽,自然是兩個女兒怎麼說怎麼答應了,他還扭頭對古忠道:“將恭王入宮可乘坐坐輦的特權取消,既然是走路比較好,那以後就讓他多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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