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昂終於轉過頭來,他看著平山卉姐弟:“咱們很熟嗎?”
平山卉頓時卡住。雖說自己不像弟弟那樣對待他,可是似乎態度也不能算好,甚至連“和藹”恐怕都夠嗆。
之前他倆還會覺得是自己將孫昂帶出了莽林獵場,但是現在知道了孫昂真正的身份之後,他們也就明白,就算沒有他們,孫昂也能走出來,隻不過多花點時間罷了。
孫昂指著平山同問道:“你來告訴我,你弟弟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幫助他呢?”
他的語氣之中並無鄙視,隻是平淡的陳述一個事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孫昂都沒有這個義務。
他又指著遠處仍舊昏迷的平山武:“你們的父親是一個武者,他希望得到一個武者慷慨激昂的結局,我尊敬這種武者,當然要滿足他,不能隨意插手比武。
而且,我也隻是一個貴賓,不好對同州城的事情指手畫腳。
至於你說比武不公,難道你就能保證,之前你父親擊敗的那些對手之中,全都是完全狀態,沒有人受傷?”
平山卉卡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孫昂說到這裏,淡淡一笑,道:“不過我尊敬你父親,這個給他服下,應該能夠傷勢複原。”
他丟出一隻玉瓶,落在了平山同的麵前。
平山同卻顧不上什麼顏麵尊嚴,抓起玉瓶抓住了最後的希望,他到了姐姐身邊:“我去給爹服下。”
平山卉感覺收到了極大的羞辱,可是她又你不知道孫昂究竟從什麼地方羞辱了自己。
她滿麵通紅,如同火燒一般。
孫昂搖搖頭,繼續看著比武。
穀梁臊眉耷眼的在孫昂和平山卉之間來來回回的看著,孫昂低聲冷喝道:“不準亂想!”
“好。”穀梁忍著笑答應。
第二天的比武沒多久就全部結束了,再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慕容家、關家、百裏家、陳家、柳家成為新的同州五龍!努力了整整五年的平山家功虧一簣。
接下來,是年青一代較技的時間,這是表演的時間,也是宗家展示自己實力的時刻。
在擂台上進行準備的時候,裴藝悄悄來到孫昂身邊:“主上,那小子求見。”
孫昂微微側首,看到站在台下一角,已經變得畢恭畢敬的平山同,他暗笑:“這小子總算是懂得了一些禮數。”
“那……”裴藝詢問。
“讓他上來吧。”
“是。”
平山同再次走進孫昂的時候,神態間已經多了一絲感激三分謹慎。他有些拘謹的站在孫昂麵前,躬身抱拳:“多謝閣下賜予靈藥,我父親已經沒有大礙了。”
孫昂點點頭:“那就好。”
他不再說話,平山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尷尬的沉默了一陣之後,宗延慶前來解圍:“閣下,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開始?”
“好,開始吧。”
宗延慶站在台前高聲宣布:“較技開始!首先登上擂台的,是宗家宗默!”
其他的擂台都已經被迅速拆除,隻留下中央最大的擂台,正對著孫昂和穀梁所在的高台。從這裏看下去,擂台上的一切一目了然。
年青一代的較技簡單很多,隻需要一個擂主,下麵不論什麼人,隻要年紀不超過二十歲,都可以上去挑戰。誰能夠堅持最多次挑戰,就是最後的獲勝者,城主大人準備了一份獎勵給他。
當然,除了宗家人,其他的世家子弟也可以成為擂主。不過宗家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雪藏了幾名年青一代的傑出天才,如果其他世家有人上台去做擂主,這幾人就會出麵挑戰,將擂主灰頭土臉的打下去。
宗默人如其名,麵膛黝黑沉默寡言。上了台之後,先是朝著高台上的孫昂和穀梁跪拜致敬,然後麵朝下方抱拳道:“請諸位賜教。”
年輕氣盛,下麵眾多世家子弟互不服氣,即便是宗家又能如何?很快就有人上台挑戰,而顯然宗默乃是宗延慶用心安排的,力求一鳴驚人給孫昂留下一個深刻印象,所以接連四人上台,都沒能在宗默手下撐過十招。
宗默接連獲勝,宗家眾人麵上有光,歡呼聲此起彼伏,就連宗延慶也矜持不住,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倒是宗默自己,仍舊是一副悶葫蘆的樣子。
宗延慶暗中觀察孫昂,卻發現丹器師閣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隻是那麼平靜的看著,讓宗延慶心裏直犯嘀咕,這位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宗默連勝十場,終於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來自慕容家的慕容河。兩人一場酣戰,宗默吃虧在之前已經打了十場,消耗不小,最終一招惜敗。
他朝慕容河一拱手,一言不發的下去了。
慕容河誌得意滿,繼續向台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