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救星(2 / 3)

“既然前輩這麼說,晚輩記下了,隻是此事……”

“你也用不著跟老夫放狠話,你們這點兒手段,還真是太嫩了些!”鄭老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到明繡紅腫的臉頰,以及狼狽不堪的樣子,突然少了嘻皮笑臉的心情,之前明繡沒有喚他師傅,他此時也不敢自稱是明繡的師傅,想到自己這些年來消失了這麼多年,這小姑娘心裏不知道該多麼恨他,想到明繡記仇的性子,鄭老道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表情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自己當年被她摧殘之後好不容易才養回來的一把胡子,可憐兮兮的看了明繡一眼。

“繡兒……”鄭老道剛想說啥,一轉頭就看到屋子裏一大群人,忍不住瞪眼喝道:“你們還不走?還想要留下來做什麼?”他剛一說完,有人就不服氣的開口。

“咱們主子被皇帝老兒害死了,咱們要報仇,憑什麼你這莫名其妙鑽出來的老頭子說要咱們走,咱們就得乖乖聽話走?”

話音剛落,那道士臉色微微一變,警惕的盯著鄭老道,而這老頭子思索了片刻之後,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臉上一副讚同之色,衝那開口的人拍了拍手,一邊笑得如同一隻偷了腥的狐狸一般,賊兮兮的看著屋子裏的一群人。

“也是,既然你們不想走,那麼就將這破了洞的牆補上,還有,還有對麵打爛的桌椅也一並補了再走!”

“憑什麼?這又不是我們弄的!打死我們也不會去做這事兒!”堂堂一個暗衛探子,一向在袁林道手下幹的都是大事兒,並且是事關要造皇帝反這樣有前途的大事兒,他們這樣的人才,怎麼能去做這修桌椅補牆的工作?秦氏這邊有人不服氣的開口。當然,鄭老道也沒有再同他們多說,一陣劈裏啪啦之後,半晌,屋子裏秦氏的人都明白了憑什麼鄭老道會要他們去做這樣的事情。

雖然不是他們弄的,可是誰讓他們的拳頭沒有這老頭子大?形勢比人強,雖然之前不情願去做這樣的事情,甚至信誓旦旦說打死也不會去做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可是在真快要被打死的時候,眾人還是不得不含淚屈服了。這老頭子是認真的!而且他專挑最痛可是又最不會傷筋動骨,打了之後讓人痛不欲生,偏偏連暈過去都不能的地方打,就是酷刑,也不過如此了。

眾探子們一邊心裏腹議著,將這破壞公物,結果最後卻要他們當苦力修補東西的鄭老道罵了個狗血淋頭,隻是臉上卻絲毫不敢帶出不滿的神色來,許多人甚至鼻血流下來了也不敢去擦一擦,秦氏氣得身子直哆嗦,連眼睛都快綠了,可是對眼前的情景卻是絲毫辦法也沒有,鄭老道沒有打她,可是如今她的情況比被打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老頭子不知使了什麼妖法兒,讓她身子定住不動,她還保持著抬腿走步的模樣。

要是平時,這個動作自然是優雅萬分,可是此時在隻保持這樣一個動作的時候,看起來就令人尷尬不已了,這姿勢簡直是會令一個有教養的名門閨秀羞憤欲死的。而秦氏一大把年紀了,還剛失去丈夫兒子,沒想到還得經曆這種她這輩子想都沒想過會受的屈辱,而她偏偏卻無法動彈,隻能擺出這麼一個左手往前麵,右手往後擺,右腿往前提的可笑姿勢來,心裏羞憤欲死,偏偏連咬舌自盡也做不到。

“前輩,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那麵目陰沉的道士也被鄭老道動了手腳,直勾勾的站在屋子裏,身體僵硬,隻是他臉上神色更顯得冰冷森沉了些,半晌之後,憋紅了臉,才擠出一句話來。

鄭老道卻不理他,眼睛討好的望著明繡,頭也不回的道:“你長得好看嗎?你能給老夫銀子嗎?你能讓老夫每天打著玩兒嗎?什麼都不行,老夫幹嘛還要同你日後再見?”他說完這句,看著明繡淡淡的臉色,別開了臉抱著懷裏一個小男孩兒沒有理他,鄭老道一雙眼睛如小狗般骨碌碌的望著明繡轉,討好的跳了跳,又跳到她身前蹲著。

“好繡兒,別生鄭爺爺氣拉,如今鄭爺爺不是來了麼?”

“老前輩,我給你銀子……”

“別吵!”鄭老道頭也不回,將自己剩餘還汲在腳上的草鞋取了下來,反手抓著就往後扔了過去,十分巧的砸在那道士正準備喋喋不休想要說服鄭老道放開他的臉上,這力道顯然用得和之前砸那個名叫阿梨的小丫頭時差不多,那道士剩餘的話沒說完,兩眼一翻白,跟前“咕咚”一聲往後頭倒了下去,腦袋狠狠磕在地上,發出響亮清脆的聲音,聽得明繡忍不住也縮了下身子,知道這下子那中年道士後腦勺肯定腫了包,不過想到那道士之前想要殺自己的行為時,又開始覺得鄭老道的行為大快人心了起來,看他的臉色也不如之前那般總是不理他的模樣。

“乖繡兒別生鄭爺爺氣好?看鄭爺爺將這些壞人全趕跑。”

聽他這麼一說,明繡憋不住,笑了出來,白了他一眼:“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啊!”

“小孩兒小孩兒別生氣,你看我看我……”明繡滿頭黑線,看著鄭老道扮著鬼臉在自己麵前跳來跳去,毫不顧忌形象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幹脆別開了頭不去看他,經過這麼多年,這老頭子性子不但沒收斂半分,反倒是比以前更像小孩兒一些,整天到晚的胡鬧,不過就是因為這樣,雖然兩人多年沒見,不過明繡心裏卻一點生疏感也沒有,反倒是生出熟練無比的感覺。

“別胡鬧了。”明繡困難的伸出手拍了拍還擋在自己身前的兒子,看他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又用略帶警惕的目光盯著鄭老道之後,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之前真是險象環生,此時她雖然已經算是脫了險,不過渾身冷汗淋淋,身子卻像是虛脫了一般,臉色蒼白異常,臉頰上頭的掌印顯得更是清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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