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即發(2 / 3)

“難道不是嗎?兒臣還沒恭祝父皇老當益壯,年老得子。想來應該是十分歡喜難得的吧?”

他這樣用一本正經的冷淡表情,略有些嘲諷似的說出這樣的話,氣得隆盛帝一時間反倒是笑了出來,對於他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時間也沒有再和他打馬虎眼的心,隻沒好氣的道:

“什麼老當益壯?朕很老嗎?再說什麼叫年老得子,就是再過十年,也稱不上年老得子吧?”任何一個男人。尤其是常年將一切掌握的男人☆是容不得人家說自己不行,尤其是在生兒子這一方麵,如果爭起來。那自然是沒完沒了的。

看著周臨淵這樣懶洋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方式,隆盛帝越說越是覺得氣湧上心頭,開始了單方麵的戰爭,自個兒怒火騰騰,他卻冷漠自在,半晌之後,罵了兒子一通,發泄了心中一番怒氣的隆盛帝,這才覺得好受一些,看著兒子冷淡不在意的樣子,心裏略有些愧疚,知道自己是在借題發揮了,還沒等他說出什麼會讓他自個兒後悔的道歉話來,周臨淵已經扯了扯嘴皮兒,不耐煩的道:

“心裏舒服些了嗎?”

一聽這話,隆盛帝忍不住眉角又是一陣急促跳動,忍住想狠狠拍他一掌的衝動,準備端了桌上的涼茶消消心裏的火氣時,卻發現茶杯早就被某人順了去,罵了大半天,口幹舌燥不說,而且心裏還被兒子氣得火氣更重,隆盛帝狠狠拍了拍桌子,將自己的滿腔怒火發泄了一大半在這小幾上頭,這才拉了鈴喚人送了杯參茶進來,等人又重新出去之後,他這才覺得順氣了些,說起之前的話題:

“劉氏懷孕了!”

“這個您已經說過了!”周臨淵不冷不淡的頂了他一句,隆盛帝額頭血管撲撲直跳,連忙雙手按了按自己腦袋兩側的太陽穴,半晌之後,才強忍住心裏的火氣,也不理睬這講話氣死人的小子,接著說道:

“禦醫令說,她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隆盛帝說完這話,極快的低了下頭,沒給周臨淵再插嘴的機會,深怕他又說出什麼令自己氣得半死的話,低垂著眼皮,和兒子說起這話時,其實心裏不是沒有難堪的,隻是之前和他的一番吵鬧,倒是將這種尷尬鬱結的心情消散了幾分,話也並不是那麼難以說出口,說到這些時,眼神冰冷了些,冷冷的帶了些殺氣:

“而有兩個月時,正是你母後與你兒子媳婦兒受到刺殺的時候,小馮氏那時又正巧出了岔子,裏頭還有你的一絲功勞。”隆盛帝說到這兒時,抬頭看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眼,他此時安靜得好似不像他一般,以前的周臨淵從來都是飛揚跋扈的性子,高傲淩然,從不將別人放在眼裏,平時就是冷淡的,可那種冷淡也是不屑與人交談的性子,曾經的隆盛帝為了兒子這樣不適合當帝王的性子,曾經苦惱過。

可如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開始悄悄變了,他依舊是冷淡的樣子,不過這種冷,已經褪去了那種高高在上不可觸摸,如寒星般難以接近的冷淡,而是變得好似對許多東西都已經放開,不去在乎,或者是因為有了更在乎的東西,他心裏少了對權力的**,也就少了那些再與別人應付的心思!

周臨淵冷冷揚了揚眉,雖然可能猜到隆盛帝心裏已經猜到那個小丫頭是自己派出去的暗衛,可沒想到,他的語氣竟然是這麼的肯定。周臨淵目光微閃,隨即恢複正常,也沒有否認,隻是抬頭看著隆盛帝:

“是我推波助瀾,可就算是沒有我,她一樣也會那麼做,隻是找的人不同而已,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將人手控製在我自己能掌握的範圍內呢?”周臨淵淡淡說完,這才抬頭看著隆盛帝。父子倆眉宇間的陰謀算計一模一樣,都如同成精的老狐狸般,帶著試探與莫測,沒能從隆盛帝臉上看到什麼,周臨淵也不失望,隻是動作優美的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這才似笑非笑:

“父皇,這不是您,教兒臣的嗎?”

隆盛帝點了點頭。有些失落,又有些驕傲。半晌之後,才輕歎了一口氣:“是啊,你做得很不錯,就算是換了朕,最多也就是做到這樣了!你能率先察覺到小馮氏的心思,並且能瞞過馮家人的耳目,算計到了她,除了這個人。能讓馮家人怒。又能讓他們沉不住氣,並且吃了虧也抓不到把柄,更是敢利用自己兒子當誘餌來冒險!”隆盛帝說這話時心平氣和。可是話裏的內容卻是暗暗含著誅心之意,周臨淵不過是個太子,可是已經越過了太子該做的事,甚至隆盛帝這話裏,還含有他已經培養勢力,超過了自己想像的意思。

除了為人父看著兒子長得這麼優秀的驕傲之外,隆盛帝還感覺到了一股恐慌,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可是這藍如果還沒有想要退後的意思,那又該如何呢?隆盛帝目光複雜,看著自己這個以前並不敢真心去寵,從小就吃過不少苦頭的兒子,他甚至有好幾次都是在生與死之間掙紮,因為自己要鏟除馮家的原因,害他從小過得比一般富貴人家兒子還要不如,以致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陰戾霸道的性子,要責怪,舍不得;可是要任由他這麼下去,到時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當時皇後等三人傳來被馮家刺殺的消息,朕又處理小馮氏的事情,趁此機會收拾馮家,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根本沒踏足過南邊的漪瀾殿一步。”猶豫了片刻,隆盛帝終於沒有再說起那個小馮氏的話題,作為一個手掌生殺大權的皇帝,隆盛帝心裏,第一次害怕了,他覺得對不起妻子兒子,看到兒子冷淡的目光,心裏沒來由的覺得心慌,下意識的就轉移了那個話題,反倒是說起自己好似綠雲罩頂的事情來,有了之前那種令人心裏沉悶的談話,說起這事兒也少了剛才的尷尬,反倒是變得冷靜了許多,他看著周臨淵,一字字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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