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嗓子眼卡了拖鞋走了進來，見她在四處張望，皺起眉頭，“列車長，你在做什麼？”
拂戈瞥了他一眼，“沒什麼，丟了個東西，沒找到。”
“哦，丟了什麼我幫你找，列車長還是注意著點運行比較好，對所有人負點責。”
男人的話讓正打算拒絕的拂戈愣了一下，突然她想到什麼，眼睛中倒映出變得昏暗的外麵。
時間過得太快了。
這就已經過了半天了。
而且……打分……
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拂戈回過神，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掉了個小皮筋，實在是找不到了，就不麻煩你了。”
說完她正經起來，目不轉睛盯著麵前的道路。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拂戈，露出一個冷笑，然後毫不猶豫轉身離開列車室。
收回餘光，拂戈心裏大概有了猜測。
夜晚，星光點點，明月清風，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像極了誤落凡塵的靈童，精致、不似真人。
月光透不過黑色的霧，漸漸將火車包裹，拂戈沉下心來，眼中不久之後出現了一個分岔路口。
一左一右。
隱隱能夠看到兩邊的軌道之上綁著人。
電車問題。
電車問題是一個著名的倫理學思想實驗，它探討了在道德困境中如何做出選擇。情境通常是這樣的：一輛失控的電車正朝著軌道上的五個人疾馳而去，而列車長可以拉動一個拉杆，使電車轉向另一條軌道，從而拯救這五個人的生命。然而，在另一條軌道上，有一個人正站在那裏。
現在也是這樣的情況。
兩邊都是人，隻是不清楚是幾個人。
“付洋！”
男人走了進來，“怎麼了，我的列車長？”
拂戈無視他的油膩，指著外麵的軌道，“你看，那邊有人。”
付洋被嚇了一跳，連忙大步上前一看，“我的媽呀。”
他猛的蹦了起來，直接衝向一個紅色按鈕，砰的一聲，男人用力摁下去。
刹車聲驟然響起，晃動的列車速度減慢幾分卻並沒有停止，依舊穩穩上前。
“怎麼回事？！”付洋一臉懵逼，反應過來後暴怒，“這下要完了！檢修部的那些傻逼！出了這麼大的問題，他們是傻子嗎！”
他反手就要拿出手機打電話，電話打出去過了兩分鍾一直沒人接，付洋煩躁的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這裏沒有信號。
“靠！”付洋急急忙忙又去嚐試了其他強製停車的手段，最後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
拂戈看著越來越近的分岔路口，微微垂眼。
付洋看不慣她應該是因為列車長的位置，而不是變態什麼的。
那她明白了，隻要賭一把。
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她會賭贏。
“通知所有人吧。”
“你在這時候說這種事情，是想製造恐慌嗎！”付洋說這句話的時候嗓子裏就沒有卡了拖鞋了，聲音粗獷，感覺都和他的臉配了不少。
“他們有資格知道，而且你覺得我們能夠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