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合圍(2 / 3)

巫成以營參軍之職隨軍,平日也在大營隨侍,偶爾也能與徐汝愚說上話,卻少見徐汝愚召他過去說話,心裏忐忑,又有著抑不住的驚喜,恭立徐汝愚身前,致以軍禮,說道:“大人有何吩咐?”

徐汝愚將手中卷宗放下,說道:“秦鍾樹更名秦子卿以建延殿典簽之職出仕南平,子成與秦子卿相識也久,對此人有何看法?”

巫成乍聽這話,心裏一驚,許久沒有秦鍾樹的消息,心裏藏著種種猜測,卻不料是最壞的一種。倒是徐汝愚氣度平和,用敬語相喚,讓巫成心裏安定一些。

迎上徐汝愚清亮如水的眸子,巫成小心翼翼的選擇言辭,說道:“秦子卿宣城說戰之時,巫成適逢其會,得以相識。巫成敗出成渝,無處為家,四野漂蹤,有感江寧民風淳厚,一直留連在江寧,才得再度與秦子卿樹相遇。巫成仰慕寇先生之名,秦子卿以寇先生門人自居,願相引見,遂相熟稔。”

徐汝愚微微一笑,倒不介意他急欲將與秦鍾樹之間的關係撇幹淨,說道:“寇先生欲舉薦你任職軍中,將你與秦子卿相識之事,在薦書裏一一言明,無需贅述。”

秦子卿之事,牽連甚廣,寇子蟾也深受其害。寇子蟾不避嫌疑,仍然舉薦自己,這份知遇之恩,讓巫成感動萬分。

“巫成有愧寇先生提舉。” 巫成稍平心緒,“巫成以為秦子卿非臣下之臣。”

邵海棠聽了這話,也禁不住回過頭望了巫成一眼,說道:“張季道也非臣下之臣,秦子卿之才或許不差於張季道,然而梟雄成事,需要時勢促就,秦子卿投奔南平,也容不得他有太多的心思了,或許他日會成為南平的權臣。”

邵海棠也算得是江寧權臣,不過掌管三府一司的諸公,手中皆有實權,不弱於邵海棠。

不過邵海棠在江寧諸公之中最有威嚴,巫成欠身揖身,不敢稍有不敬,心裏卻不同意他的見解,說道:“秦子卿予巫成之感觀,卻非留戀世間權勢之徒,巫成說他非臣下之臣,卻非說他與張季道一般,有著無法遏製的野念。”

張仲道、方肅、趙景雲一齊轉頭望過來,卻見徐汝愚聽得巫成一番話,此時眉頭緊蹙,眼裏藏著許多憂慮。

營帳內的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壓抑,過了片晌,徐汝愚撐案立起,對巫成說道:“巫成隨我也有月餘,議論軍事,令我有所得,今在大帳,屈其才。仲道你以司馬衙的名義擬一道策書,堂授巫成為青衛軍營參軍,加左尉銜。”

巫成以營參軍隨軍,但無實銜,不能統軍作戰,無法積累戰功,難有出頭之日。

巫成聞之大喜,當下就要拜謝,卻見張仲道橫眼看來,甕聲說道:“去青衛軍做甚,留在我身邊就是,替我統領親衛營,還加左尉銜便是。”

江寧軍製,策將軍親衛營滿製五百人,營尉統之;衛將軍親衛營滿製三百人,左尉統之。

張仲道出任江寧行轅行營總管、武衛軍統領,可算得上江寧最有實權的軍方人物,在江寧軍中位序僅次於江淩天。

巫成倒不介意軍銜高底,隻是張仲道平日都在江寧,親衛營不過是他在江寧府上的護衛,哪有什麼兵馬可以統領。巫成心裏苦笑,卻不敢露出來。

徐汝愚笑道:“既然你也看重巫成,留在你的身邊就是。”

張仲道草草寫就一紙軍令,遞給巫成,說道:“你拿這個去西營挑選五百人,要當得起親衛營之名。”

邵海棠說道:“仲道是我江寧重將,選擇親衛,應當慎重。”

此地皆吳州降軍,邵海棠有所憂慮。

張仲道哈哈一笑,說道:“越郡多豪勇,不能因祝氏之過,不予以出頭之機,仲道多謝邵先生關心。”

見張仲道如此,邵海棠也不再說什麼,揮手讓巫成去依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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