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巫青衣處於容雁門與徐汝愚對峙的旋渦之中,若即若離的發生著莫明其妙的事,至梅映雪現身援手,巫青衣就脫離了這一旋渦。身為當事人的巫青衣卻一直不知詳情,心裏的疑惑到現在還未解開,心裏莫明感覺到秦鍾樹叛離江寧一事與自己略有些關係,卻猜不出也看不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巫青衣得江寧授紫衣之職,為寇子蟾幕佐吏,行秘書之事,也有些時日。幕佐吏官階雖小,但是能參與輔佐之官的諸多事務,也就知聞其中的諸多機密。幕佐吏,官微職權卻重,升遷也迅捷,選用者莫不是信任可靠、博聞多才之士。
江寧如今對秦鍾樹潛逃一事諱莫如深,寇子蟾對此事更是隻字不提,巫青衣雖然知聞江寧諸多機密,卻完全不知秦鍾樹潛逃一事的詳細以及圍繞自己發生的許多令人費解的事。
寇子蟾見巫青衣此時提起秦鍾樹來,頭轉向牆壁,深邃幽遠的眸光似乎穿過厚重的牆壁,落在陰霾的天空裏。
寇子蟾微微歎了一聲,沒有回答巫青衣的問題,卻看向巫成,說道:“欲求有為?”
巫成看不透寇子蟾深邃的眸光,卻也聽出他有提拔自己的意思,麵露喜色,說道:“亂世之秋,男兒當求有為。”
寇子蟾微微一歎,說道:“胡馬飲河,當是亂世之秋。”目光落在桌上新封漆的策書上,“汝愚已渡過江去,就胡馬渡河一事,征詢江寧眾人的意見,我也寫了一篇策子,然而胡馬渡河之複雜情狀,非此篇短策能容下,有勞你前去代為解說一二。”
巫成聞之大喜,能有向江寧之主直呈己見的機會,卻非尋常舉薦能比。想自己為青衣小城之主數載,將有飛黃騰達之時,卻遇容雁門統兵西征。巫成頗為自負,當然不願為降將歸順南平,又不甘埋沒了自己,遂到江寧來以求有為。
江寧官吏任用,雖然沒有其他地方來得那麼嚴格,但是無人舉薦,巫成欲以流民身份在江寧出仕,卻也是萬分困難。秦鍾樹潛出江寧之前,巫成與他從往甚密,心想馮哥兒也受牽連,在營當個小兵卒,有如充兵,自己當然更加沒有機會。
當初棄巫青衣,一人逃脫青衣,再次相遇時,巫成心裏存著羞愧之心,巫青衣留居江寧,巫成也就絕了一展抱負的念頭,打定主意侍奉左右,為寇子蟾學識所折服,也便入了寇子蟾的幕幃,成為寇子蟾的幕賓。
巫成在渝州時,心裏素存大誌,年過弱冠,卻一直未婚娶,倒是月前迎娶一名寒門女子,在江寧成了家。
雖然如此,巫成心裏也免不得有一絲怨意,說及徐汝愚時,語氣頗有幾分不敬,也是自然。倒是寇子蟾予自己這樣的機會,巫成卻未想到。一時之間,欣喜失態,拿起桌上的策書,長揖而拜。
寇子蟾揮了揮手,說道:“天將雨雪,快去青鳳府領牌渡江吧。”
待巫成離去,巫青衣望著微微掀動的門簾,不無擔憂的說道:“江寧會用巫成?”在巫青衣暗忖:巫成世家子弟的脾氣,大概不投徐汝愚的心意。
寇子蟾微微一笑,說道:“巫成頗具才華,藏之也屈了他。功利之心雖重了一些,卻是瑜之小瑕,不掩也。”說罷,稍稍一頓,“江寧自有江寧的胸懷。”眼眸裏躊躇大誌,異芒如電。
巫青衣暗忖:若是如此,秦鍾樹怎麼會潛出江寧,或許有著別的緣故?隻是寇子蟾對秦鍾樹之事避而不答,巫青衣也隻有將這樣的疑問藏在心裏。若真有別的緣故,更是自己不能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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