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囿驚詫的說道:“準備撤離?”
尉潦心中也有疑惑,暗道:魏廚子代替刑坤民取得此戰的指揮權,不應是撤離這麼簡單。又不能遣人渡河去問他,隻得悶在肚中,率領騎營從外側迂回到惠山的東北。
祝連枝連夜令人尚惠山北麓的山腳挖了一道深壕,惠山上的五校軍可以沿著惠山西北麓的小道去增援河畔友軍,卻讓深壕阻擋住,無法從側麵、或從後麵迂回包抄前去進攻梁河東畔的吳州軍。
數千吳州軍沿著深壕的外側對梁河東畔的五校軍發動攻擊,隻要將梁河東畔的五校軍擊潰,便能合圍惠山。雖然被擊潰兩路援軍,但是能夠殲滅梁河東岸的數千五校軍,卻是祝族取得的對江寧的重大勝利。
徐汝愚崛起江寧,祝族喘氣都未敢大聲,今日之戰可盡消前辱。
祝連枝眺望遠方,暗道:“若非南平事先將攻陷渝州的消息傳來,蘭陵也不會小心謹慎到的派出兩路援軍。徐汝愚星夜趕回江寧想要發動越郡之戰,卻要先取得此戰勝利才行。”想到與江寧之間的大戰因為南平大軍進入蜀地而終於無法避免,奇異而強烈的感覺猛的一下子抓住他的心。
忽見南邊的青鳳騎從側後迂回到北邊,祝連枝心裏一驚,急令鳴金收兵,停止對梁河東畔五校軍的攻擊。
如料未差,蘭陵援軍也應是讓這一千青鳳騎擊潰,想想棄馬而行的青鳳騎將士竟有如此攻擊力,己方攻擊陣列的側翼勢必承受不住騎營的衝擊。大營有深壕、土壘、拒馬、路障相圍,不拒騎營衝擊,但是行進中的步卒陣列卻是極易受到騎營衝陣的威脅,特別是側後翼。
祝連枝派出兩千長戟兵與弓箭兵持高盾出營拒青鳳騎,青鳳騎相距二百步遊弋,並不試圖接近或攻擊。
祝連枝抬頭望向山上,驚道:“五校軍欲逃。”
騎營窺視,無法對河畔之敵發動攻勢,惠山之上的五校軍可從容下山與東畔的五校軍渡河撤離,最後隻有一千青鳳騎留在東岸。
祝連枝尚不奢望能夠全殲青鳳騎,但是看到五校軍也從容越境而過,心中卻也無法接受。
身側一將站出,顯然他也看出五校軍從意撤離,說道:“惠山之寇欲退,我軍可趁勢而奪之,而敵尚不及渡河。據惠山之險,擊東畔之敵,而後趁勢渡河追擊。”
祝連枝說道:“西畔之寇若趁我半渡之際而還擊,如何?”
“先遣一軍渡河監視,我軍兵力倍於敵寇,又據惠山之險,立不敗之地。”
祝連枝想想也是如此,此時倍敵之良機尚不能利用,難道要等要徐汝愚率領大軍過來再與他決戰?日後必成江東笑柄。
祝連枝打定主意,派出一軍繞過惠山南麓洇渡梁河,親率中軍精銳從東北麓的緩坡強攻惠山。
沈冰壺手中隻有兩千兵力守在惠山之巔,麵對來自東北麓的緩坡又無險可守,率領五百精兵守在土壘後麵,令一千五百精銳從西北麓小道下山。
祝連枝一意要吃下梁河東岸的五校軍,中軍行到山腰,山上隻留少量兵力牽製,遂分出一千兵力繼續向山上攻去,其他兵力則沿著山腰向梁河東岸的五校軍主力追擊。
魏禺隔著梁河,可以看見惠山北坡上漫山遍野的吳州軍士,嘴角露出輕蔑一笑。
刑坤民說道:“蘭陵連續派出兩路援軍,始料未及,魏將軍應勸大人返回江寧。”
魏禺說道:“容雁門從未小窺過江寧,攻下渝州,竟立即通知祝家。祝連枝謹小慎微尚不至於為禍,若是他起了貪念,便叫他後悔莫及。”
“貪念?南平大軍入蜀,我江寧不日便會集結大軍取越郡全境,祝連枝看到如此良機,焉能不起貪念?”刑坤民臉色之間的憂色卻猶然未解。
魏禺隔河遙望惠山,祝連枝率兵登山,於惠山之腰分兵取山頂、河畔之處,隨著山勢向下衝的吳州兵避開青鳳騎的威脅,與五校軍在惠山西北麓山腳接觸。
祝連枝決意要殲滅梁河東畔的五校軍,以五百軍士堅守惠山之頂的意義不大。沈冰壺在祝連枝親自率領精銳過來的合圍之前,率領五百軍士衝下惠山。
惠山西北麓陡峭而狹小,近六千吳州兵擁在一起,給沈冰壺率領五百軍士一衝,便給衝亂了,然而無處退避,雙方兵卒混雜在一處向梁河邊衝去。
祝連枝站在惠山之巔,望著山下混亂的局麵,微蹙著眉頭,雙方混雜在一起,五校軍也無法脫身渡河,吳州軍占據兵力上的優勢,勝利的天平自然給慢慢向他這一邊傾斜,隻是一時無法分身渡河去圍殲五校軍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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