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禺一臉寒煞,喝道:“莫不成還要親自將這些賊寇趕下去?”眾人大喝著將寇兵壓回缺口處。
魏禺喚過一名左尉,厲聲說道:“我便站成此處,寇兵若將我逼退,自你以下,左尉、哨尉、伍員三級將官皆死罪。”
左尉站到魏禺身前,激聲說道:“末將願以身填缺,以護將軍。”說罷,昂然而出,大喝著招呼眾人向缺口處的寇兵殺去,一鼓作氣將那處的寇兵殺下坡道,又將高岩上的寇兵殺退下去。待那名左尉再次走到魏禺麵前,身上染滿血跡。身上的皮甲給劃開捅破近十處。
魏禺見他的眼神如磐石般堅定冰冷不可動搖,問道:“你喚什麼名字?”
“龍泉衛戍軍左尉鄭蒼生。”
徐汝愚初入南閩時,最先所遇的正是鄭蒼生、鄭蒼紫兄弟,鄭蒼生領徐汝愚前往建安堡時,徐汝愚曾用玄功為他洗筋伐脈。南閩會戰之後,鄭蒼紫跟隨在鄭夢淮的身邊學藝,後來讓邵小琪騙到此處,與李印相熟,此時隨在李印身邊。鄭蒼生原來待在楊尚手下任職,後來組建南閩衛戍軍,從各部調了一批將領填到南閩衛戍軍中,加強對南閩衛戍軍的控製力,鄭蒼生遂到龍泉衛戍軍擔任左尉之職。徐汝愚為其洗筋伐脈,築下深厚的根基,鄭蒼生的武學修為可算得上突飛猛進,在龍泉衛戍軍中算得上有數的高手。
魏禺隱約聽過這個名字,卻無暇深思,此處的衛戍軍由丁勉臣直轄,他手下的一名左尉,在魏禺腦海隻有著模糊的印象也數正常。
魏禺見他衝出去廝殺一場,絲毫沒有露出倦態,想來丹息術修為頗為深厚,問道:“你的武學可是得傳東陽鄭家?”
鄭蒼生說道:“大人曾用玄功為我再造筋脈,鄭家武學所習卻未深。”
“哦。”魏禺又望了他一眼,說道,“先生曾提起你兄弟二人,蒼紫現在李印身邊,還有那個莫念也是與你們一同從甘棠灣出來的。”
魏禺對水營將官知之甚詳,何況莫念在李印麾下統領一營水營,又說道:“這邊的防禦就交給你負責,若是讓寇兵從此處突破,我一樣治你死罪。”不待鄭蒼生應話,轉身走向別處。直至天黑,那缺口再也未落入寇兵的手中,便是石彈砸來,守在那裏青焰軍隻向外躲避,無一退到護牆後。
左側的灌木林燒到半坡,右側除了灌木林中燃起熊熊烈火,上麵的兩百餘青焰軍不斷從將割下的灌木投到石岸與陡坡的罅隙裏,那裏燃起更旺的火勢。這兩側的大火,將島山上的夜色舔得一幹兩淨,夜空現出豔豔暗紅的詭異色彩,弦月相比昨日又盈了一分,在火光相映下,黯然失色,月華之力卻不弱分毫,牽引著潮水一波波的向小島東北麵的石岸湧來。
林濟還是放心不下,正麵坡道的攻勢雖然不曾消弱,還是遣人沿著圍圩石岸四處察看。一隊巡丁走到島的東南側,隻見那裏火光衝天、熱浪灼人,海浪撲在石岸上,激起的飛沫遇到熊熊燃燒的火舌化作蒙蒙的水汽彌漫開來,將那裏遮住。
林濟得巡丁的稟報,心裏奇怪,也趕到那處,初時那裏起火還不曾在意,隻以為青焰軍為辟小徑丟下來的灌枝無意中點燃,此時看來卻是別有蹊蹺。他卻不知石岸一側給熊熊烈火燒得極熱,一側浸著冰冷的海水,那水汽彌漫的石岸已經給這一冷一熱之力擠壓得滿是裂隙。
海潮愈是洶湧,一個巨浪撲來,湧動的潮水漫過石岸向裏灌流,隻聽見灼熱的岩石給水灌過,“滋滋”作響,間有岩石爆裂的聲音。林濟心中大駭,急呼道:“速傳令,全體將士立即向坡頂進攻。”說罷,也不顧身後眾人的諤然,轉身提起丹息,向海圩正中的大帳奔去。
忽的轟天裂地一聲巨響,整座小島也震動起來。正在護牆上下爭奪不休的雙方軍士,一時讓這突如其來的巨響懾住,齊齊緩下手中的動作,探頭向發出巨響處望去,隻見那裏升騰起白蒙蒙的霧氣,之外就是巨石崩裂的聲音。
海潮將崩開的石岸缺口不停扒拉開,瞬間就形成一個寬達十餘丈的缺口,潮水不斷的湧進來。
遠在二十裏之外的海麵裏正行進著一支龐大的戰艦編隊,轟天裂地的巨響清晰傳到李印的耳中。
李印率領船隊伏擊普濟的運糧船隊,發現不過隻是一些小型空載艦船,已然猜到這是普濟的分兵之計,一麵揚帆向魏禺所在的小島行進,一麵傳令其他兩處補給點的戰船與他在航路上彙集,卻與傳令的邵小琪錯過,此時不知道那裏的情形,乍聽那聲巨響,又驚又急,隻當魏禺出了事故,沉聲喝道:“兒郎們,誰讓一名匪子逃了,就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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