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小天急於進攻甘棠灣,除了不願耽擱太多時間之外,也應有不願與林濟分功的念頭。
公良小天吸了一口氣,將臉上的得意神色緩了緩,說道:“攻其必救,隻要我們沿著大漳溪奔建安堡而去,不愁甘棠堡中的敵軍不被引出來。不過沿大漳溪溯流而上,大軍行進的速度卻快不過北岸的敵軍,得預防敵軍迂回到到大漳溪的上遊阻攔,諸位還是小心為好。”
眾人俱言:“敵軍出了甘棠堡,哪裏還是我軍的敵手?”
右側一人站出說道:“徐汝愚於數月之前設立甘棠水營,昨天過甘棠港時,屬下發現塢港內的戰船少了許多,這些戰船可能藏在大漳溪的上遊。”
公良小天冷眼掃過那人,不悅的說道:“我怎會忽視這點。甘棠水營都是小型的三桅海船,我有前哨水營在前方探路,我就不信他十多艘三桅船能履得了當前的局勢。”
沿大漳溪往上到建安堡之前再無彎道處的凶險地形,己方水陸並進,且有戰艦弩機石弩可依,確實沒有什麼可擔憂的。
中軍水營正在千餘纖夫的努力頂著彎道泄下的急流緩緩上行,忽的前方金鼓聲大作,南崖頂的燈火號顯示前哨水營遇到敵方戰艦的襲擊。
公良小天不禁諤然,心想:楊尚不愧山匪出身,行事也少不了凶悍的匪氣。心中對襲擊前哨水營的甘棠艦隊十分的輕視,以為不過以卵擊石而已,待要下令讓中軍水營迅速穿過彎道,隻要到了山後的平湖,就不畏楊尚能玩出什麼花樣。
左右勸阻道:“一起過彎道時戰船難免會擁在一處,極易遭火侵,還是待前哨水營清除水障之後,再過彎道吧。”
公良小天也畏功敗垂成,令中軍營與後哨營落帆停在那處,又令左哨水營靠攏過來,免得甘棠港裏的敵艦突然發動。
到了半夜,前方戰鼓非但未消,反而愈加激烈起來。
隔著矮山看過去,隻見那邊的天焰紅一片,甘棠的夜空出奇的詭異,偏偏本應陷入苦戰的甘棠堡方向則是一片靜謐。
公良小天沉不住氣說道:“不是說甘棠水營隻有三十多艘海船,何況還有十多艘停在甘棠塢港裏,二十艘海船怎麼到現在還沒解決掉?”
“雖然隻有三十多艘海船,但是甘棠水營竟將百多艘禁不起風浪的舢板船也一起編入陣中,前哨水營一時失了先機,現在扳回劣勢了。”
話聲未落,前方山體轉折處,露出幾艘船影,前哨水營竟被逼了下來。
公良小天恨恨說道:“這就扳回劣勢了?”急調中軍水營的兩艘二百梢戰艦搶渡彎道,前去支援前哨水營。
一個時辰過去,兩艘二百梢戰艦的加入竟沒能改變前哨水營的劣勢。
甘棠水營在李印的率領下顯得凶頑無比,百多艘舢板無法與高大的海船、百梢戰艦抗衡,卻奮不顧身的借著水勢衝向普濟前哨水營的戰艦,令前哨水營無法保持完整的陣形,也有戰艦不意被舢板直接撞上,那舢板竟用鉤鑲牢牢附在戰艦前端,點燃舢板裏載著的幹柴。
公良小天得知有三艘百梢戰艦已被小舢板以這樣的方式燒毀,又恨又急,心想:楊尚是山匪出身,李印是水匪出身,徐汝愚倒也敢重用這倆人。卻沒有辦法可想,隻得看著前哨水營的戰艦一齊被逼到彎道的那一端,再下去數百步距離就會進入彎道的急流處,那時甘棠水營戰艦占據上遊的優勢就會劇增。
一艘哨艇靠過來,一名參軍接過軍情,匆匆閱畢,說道:“敵軍在大漳溪上遊大規模洇渡到南岸,看情形,楊尚想重新奪回南崖高地。”
公良小天臉色陰得更厲害,前哨水營被逼到彎道下端,南崖又被楊尚重新奪回,那這兩天兩夜激戰所得的戰果就會赴之流水。難道真要看林濟的臉色不成?
心中煩躁,忽聽前方前哨水營陣列中傳來震耳欲聵的呐感聲,公良小天驚疑的環視左右,不知前方發生什麼變故,不過看情形對己方極為有利。
過了片刻,前方傳來戰報:“淩將軍領著兩艘戰艦突入敵陣中,將李印的座艦夾在當中,現在正在激戰中,不過敵艦各自為陣,攻得不像剛才那般凶了。”
公良小天一掃陰鬱神色,振聲說道:“擒下李印,敵陣必散。”又想:李印識機不對,可以轉移到其他戰艦上繼續指揮,說道:“趁李印在座艦上率眾抵抗之機,令前哨水營全力反擊,中軍營、後哨水營立即搶過彎道。”
隻要中軍營順利過了彎道,就能在山那側的平湖水麵上獲得絕對的優勢,而甘棠駐軍則會被大漳溪分為兩部分,在普濟水營戰艦的窺視下,再無機會兵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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