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二百海匪(2 / 3)

經過一年的東海戰局,徐汝愚漸漸將徐行與吳儲所授的兵法融會貫通,隱然自成一家。隻是政務經曆甚少,戰後在雍揚府推行新政短短三個月,感覺政務遠比行軍繁瑣,行事幾乎處處受到雍揚世家豪族製肘,而推行政令偏偏又離不開這些門閥的支持,一府之內的民眾、資源十有八九被世家門閥控製。

徐汝愚看著手上荀燭武的名帖,笑道:“荀燭武真是不簡單啊,這麼快就發現我的布置了,叔孫叔,讓樓裏住著的人來見我吧?”

許伯英詫異的說道:“什麼,這附近的二百多人手都是你的麾下?”

“你讓馬幫將遠菊樓附近的守衛撤了吧,自會有人接替的。”

許伯英不自禁的應了一聲“是”,心中震撼卻是更巨,自己沒有責怪他將這等大事瞞過馬幫,讓馬幫上下虛驚一場,還心甘情願聽候他的吩咐,難道自己在心頭當中已然承認他的地位?可是我隻能忠於馬幫,隻忠於襄樊會啊。

徐汝愚將許伯英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微微一笑,對身側江幼黎柔聲說道:“我在雍揚收的徒弟,呆會你看看,不錯的人啊。”

玨兒尖叫道:“你說外麵那群個個長得像土匪強盜的人是你的手下,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每次出門都提心吊膽的?”

幼黎笑道:“前天有人投帖不是你接的嗎,上麵署的是即墨明昔的名字,你怎麼就忘了呢?”

“啊,我把臭小魚說的事當故事聽了,怎麼記得裏麵的人名,這麼一說,我倒也有印象了,是不是……”

徐汝愚心想:即墨明昔的身份仍是絕密,許伯英態度不明,不宜讓他知道,截住玨兒的話頭,說道:“玨兒,你領著如嫣去馬幫請許當家他們過來。”

許伯英怎能聽不出徐汝愚話中的意思,拉著許端國也隨著玨兒一同出去了。

梁寶、即墨明昔、魏禺、尉潦四人隨著叔孫方吾走入後院。梁寶看見徐汝愚那熟悉的平和淺淺的笑容,心頭一熱,單膝及地,說道:“梁寶見過先生、師母。”即墨明昔三人隨即叩跪,口裏呼道:“明昔(魏禺/尉潦)見過主公、主母。”

徐汝愚將四人扶起,對即墨明昔說道:“你們三人日後也隨梁寶喚我吧。”

雖說在雍揚數月由梁寶代為傳授行軍布陣之術,但終究梁寶自身所習有限,即墨明昔雖然大有所獲,卻遠遠不足,所幸江淩天與去清虛得徐汝愚所托,不時親自指點他們四人武學以及各種行軍布陣之術。現在聽聞徐汝愚有意收己為徒,心中狂喜難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咚”連叩了三個響頭,說道:“多謝先生成全明昔。”

尉潦還愣著神,給魏禺一腳踢在腳窩裏,不由自主的跟著跪了下來。

即墨明昔幼時與家人一同遭俘,上普濟島不及一年,就與其他數千少年被征入普濟軍中,進行殘酷的訓練。即墨明昔那年十二歲、魏禺十四歲、尉潦十四歲,後來三人一同編入普濟最強的彪鋒營中,憑借自身天賦將二流的丹息術修煉在現在水準,自是千難萬難。但是即墨明昔更知道要想讓夷族三十萬眾脫離現時的苦海,憑借幾人強橫的武力遠遠不夠,但是公良友琴卻隻想讓彪鋒營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殺人機器,怎麼會容忍即墨明昔他們學習軍務兵法呢。

徐汝愚淡淡說道:“仇恨並不會有助於一個民族的複興,天下各族都是上天的生民,都應在這片土地上獲得同等生存的機會。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強大夷族的崛起,卻帶給別一個民族滿地的血惺。”

即墨明昔伏身說道:“明昔不敢,明昔隻求族人能夠獲得一片可以生存的土地,明昔願意誓死追隨先生。”

“你怎知我會平等對待你族,你怎知我會給你族一片生存的土地?”

“先生心中並不異族之念,先生悲天憫人,先生勇毅果敢,此中大任非先生不能擔也。”

徐汝愚眼中精光乍現,即墨明昔麵無懼色的迎上的目光,眼中燃燒著火焰讓徐汝愚看了心中灼痛,心想:這就是六百年來燃燒不斷追求平等與自由的火焰啊。

徐汝愚轉過身去,避過他灼灼的目光,說道:“你們在普濟修習的隻是普通丹息術,能有今天的成就已是不易,怕是再難有精進。先由梁寶將碧落訣傳於你們,若有不明之處,你們盡可前來問我。還有,你讓外麵的人將眼中的凶焰收斂收斂,他們再不是普濟島的海盜了。將當中認字的人全給我挑選出來,夜間到這院中聽我講習軍事。不識字的讓識字負責教導。尉潦你臉紅什麼,魏禺你負責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