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政者,最怕群體事件。
這件事情因為沈莊而生出意外,周圍群情激奮下做出出格的行為,他這個刑警隊長也難辭其咎。
但這些人顯然也知道和政府暴力機器相比,他們就是弱雞,因此他們圍而不攻,隻是用言語刺激在場的沈莊等人。
周宏能做的,隻能是安撫群眾,這時候采取強製措施,隻能激化矛盾。
隻不過陳燕燕的親戚朋友們叫囂聲音一個比一個大,周宏都快招架不住了。
就在剛才,周宏已經呼叫了求援,隻不過最近的力量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過來。
眼前的就是一堆幹柴,一旦擦出來一個火星,極有可能會引爆。
就在他如坐針氈的時候,卻發現沈莊竟然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好像一個局外人。
周宏內心也惱怒了,心中暗道,等這事過去之後,他一定會找洋浦縣警察局討要一個說法。
沒天理了,我在這裏滅火,你卻像是沒事人似的。
而此刻的沈莊,看著陳燕燕和她婆婆的表演,心中也很驚訝,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心,要對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
這個世界上,總歸是由道德和法律構成的基本規則,但沒想到還有人遊離於道德和法律之外,這樣的人,恐怕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也希望能盡快處理完這個事,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這對女人的嘴臉了。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幾輛警車呼嘯著拉著警笛聲闖入了幸福苑小區。
轎車、中巴車都到了現場,從車上跳下來幾十個警察,有刑警大隊、有治安大隊,甚至還有特警大隊,呼啦啦一群人,把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周宏看到第一輛車上下來的鄭多秋,長舒了一口氣,上前和局長簡單的說了一下案情。
鄭多秋畢業於東北警官學院,正經的科班出身,長興縣警察局局長。
此刻,他一臉嚴肅掃射四周,根本沒顧得上和周宏打招呼。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快步走過去,伸出手來說道:“劉秘書,沒想到這件事情驚動了你。都是底下的兵不好,沒能及時消除影響,我代表警局跟您道歉。”
劉秘書伸出手來和鄭多秋握了一下手,也不敢在這位實權人物麵前擺太高的姿態,便說道:“上麵正在啟動平安縣城建設,總歸還是要減少影響的。”
“你們警方辦案是專業的,希望能給公平公正的處理好這件事情。”
說完這些,劉秘書便不再言語。
鄭多秋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麵子,畢竟人家可是縣領導的秘書,不經意間一兩句話就能拉低自己的印象分的。
現在,唯有處理好這起案子才是關鍵。
鄭多秋知道這起案子的關鍵人物就在沈莊身上,於是便走過來,目光陰沉地看向他。
“你叫沈莊?”
“是!”
鄭多秋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沈莊,而沈莊也在打量他。
這個鄭多秋,多年的工作經曆已經養成了上位者的氣勢。不過他印堂有點發黑,這是……不祥之兆啊。
不過沈莊沒有理由說這個,一則是印堂剛剛發黑,距離發作時間尚早,二則以現在的態勢,就算是他說破了天,估計對方也不會相信。
除非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手段,再說他的大凶,才能取信於他。
隻是他沒準備說,鄭多秋卻開口了。
“這裏是長興縣,你未免手伸得太長了。”
身為一局之長,他身上的氣勢很足,威壓感更是讓周圍的人離他遠了一些。
他上來先給沈莊扣一頂帽子,爭取事情的主動權,到時候沈莊還不是任他拿捏?
隻不過,他的氣勢在周宏等人,或者周圍群眾之中有著強烈的威壓,有人甚至會連大氣都不敢喘。
但沈莊是什麼人?
家族傳承!
家裏的老爺子比眼前這人不知道高出多少個等級,麵對老爺子沈莊都感受不到一絲壓迫感,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