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在短短的2秒鍾裏,出現在戰場上低級旅行者中,鬆吒5個手下死了三個,候君龍也死了一個書記員——剩下的人命好,可以躲在兩名綠袍身後。
盡管如此,要說傷亡率,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想到自己唯一的一次,並不非常親身的經曆,再看到張斯確定的出兵日期,黃宣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由於身份的原因,黃宣還不能將自己的緊張顯露出來,轉而認認真真的做起了藥劑,50萬單位的芳香劑,對他來說隻能說是小意思,但心情不同的時候,失誤率不免增加,他卻做的樂在其中。
對習慣了奢侈的小黃同學來說,能用些許“小錢”緩解一下情緒,還是很值得的。
蔡琰來給黃宣做和信實業的業務簡報,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黃宣用顫抖的手拿起瓶子,將確定過有效成分的液體滴入其中,再滴入,直至不小心出錯——已經確定了有效成分的液體若是濺出瓶中,或者滴多了,那麼調配就算是失敗,理論上整瓶都要報廢。
一瓶藥劑就是上百上千萬熱圈的損失。黃宣冷著臉繼續調配,蔡琰也絕不出言。
過了好一會,黃宣猛的將瓶子摔在地上,發起了少年人的脾氣。
蔡琰揮揮手,讓小河將地麵清理幹淨,嫋嫋的走過去,扶著黃宣的肩頭,輕輕的將自己的頭放在黃宣肩膀上。
黃宣愕然,些許的氣憤被好笑驅散了一些,可還是語氣生硬的道:“你看錯電影了吧,瓊瑤大嬸的要求是把我摟到你的胸前。”
“黃君路上小心,文姬敬候捷報。”蔡琰仰起頭來,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是真的哭了,而且越哭越厲害,很快就在臉頰上形成了小溪,並打濕了自己的衣襟。
她並不像是其他的女孩子那樣伏在黃宣身上哭,她就抓著黃宣的衣服,仰著臉,看著黃宣,淚珠串串。
黃宣沒想到自己以為最堅強的蔡文姬,竟然哭的如此——驚天動地,他手忙腳亂的從基地裏弄來一塊手帕,卻依舊無法止住潺潺的淚流。
“蔡琰,哭什麼啊,別哭了……”黃宣幹巴巴的勸著,不明白本來應該緊張的自己,怎麼開始緊張於女孩子的淚水了。
哭泣中的蔡琰散發著驚人的美態,掛在睫毛上的淚珠仿佛能融入整個房間的光線中一般,如珍珠般潤澤,暈紅的臉頰配合著幼嫩的肌膚,足可謀殺任何攝影師的菲林。
串串的淚珠滑落在她的脖頸上,在鎖骨上形成一汪小小的淺淺的池水,如同儲存月光的容器。
華美、典雅、優容的蔡琰,就這樣看著黃宣,就這樣哭泣,就這樣將自己的無助表達出來,讓黃宣深深的,深深的感受到一種責任。
當想到“責任”兩個字的時候,黃宣就想到更多,終於無奈的鬆開扶住蔡琰的手臂,歎了口氣道:“文姬,我會回來的。”
蔡琰終於堅強的點點頭,什麼話都不說的將簡報抱在懷中,雙手環在簡報上,梨花帶雨的道:“我會處理好家裏的事情的,嘉拉迪雅決定去建立一個新太平洋航線,將家族的主要業務移到中國來,她不來看你了。”
黃宣默然無語,嘉拉迪雅是另一類的堅強女性,西方式的,歐洲式的,古典式的。他緩緩的點頭道:“知道了。”
沒有更多的話語,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不適當的。
黃宣用手帕將蔡琰臉上的淚水抹幹,心情放鬆下突然想到,或許現代女性趴在男人的懷中哭泣,是擔心臉上的化妝品被水衝散吧……
就這樣亂七八糟的想著,黃宣給蔡琰擦了10分鍾的淚水,臉上早就幹了,隻是兩個人很享受此時的氣氛罷了。雖然年少的黃宣並不能很好的理解這樣的氣氛。
若嬋美眉輕輕的敲敲牆壁,驚醒了沉醉中的黃宣與蔡琰,她腳步輕盈的走過來,伸出手來,盡其努力的將黃宣、蔡琰和自己摟在一起,語氣鄭重的道:“祝君早日凱旋!”
黃宣終於大笑了起來,道:“放心吧,小仗而已。”
這時寧奧輕巧的道:“物資到了,可以建立新的基地了。”
若嬋給了黃宣一個輕柔的吻,拉著蔡琰的手,柔聲道:“我們在南京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