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空氣中已經染上些許蕭瑟的味道。
許初薇穿著寬大單薄的囚服,搖搖晃晃的走在京城的主街道上。
兩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流放前被遊街的罪人。
京城裏民風淳樸,平日裏偷個雞摸個狗就已經很為人不齒的行為了,許初薇的罪名是謀害皇室,簡直罪大惡極。
大家都嘰嘰喳喳的圍觀起來。想要看看這個罪大惡極之人。
許初薇麻木的低下了頭,隻期望著出城的路能再短一點。
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傳進耳朵,無非就是歹毒,攻於心計。
又或者感歎太子慧眼識珠,對太子妃情意深重。
路過丞相府的時候,許初薇放慢了腳步。
隻見房門緊閉,連門口的家衛都不見了蹤影,許初薇未來得及細看。
押送的人就推搡著讓許初薇快點走。許初薇被推著一陣踉蹌。
終於走到了城門口,許初薇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
宋知意特意叫停了押送的隊伍,支開了押送的人。大家看著太子妃的麵子上,都主動避開了。
“這個你拿著,一路上好打點下。”宋知意又不由分說的塞過來一個包裹。
許初薇刻意的別過了頭,眼眶還是紅了起來。“要你好心,你就是來看我的熱鬧的。”
說到底不過是十六歲不到點的小姑娘,之前人生最大的挫折就是宴會的風頭被別人占盡。
此刻卻成了人人躲避不及,罪大惡極之人。
一夕間,本是京中之中人人豔羨的貴女跌落成泥。宋知意看著有點於心不忍。
兩家人的鬥法,流放許初薇本不是她本意。
“你要是改變主意了,就拿著這塊令牌找宋家軍。”宋知意塞了塊牌子到包袱裏麵。
押送的人見時間差不多,和太子妃告了聲抱歉,就催促著許初薇出發了。
宋知意站在城門口看著許初薇離開的身影,久久沒有離去。
“小姐,外麵風大。”旁邊的丫鬟小桃貼心的給宋知意加了件披風。
“小桃,你說我是做錯了嘛?”宋知意看著許初薇離去的方向,詢問道。
“小姐心善,宋家和許家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許初薇心思不正,也怨不得別人。”小桃貼心應道。
宋知意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自從自己刻意縱容身邊人放出自己的消息,就應該想到可能會有這麼一天。
沒有想到的是許丞相如此心狠,自己的女兒說放棄就放棄。
宋知意一向看不上許初薇的矯揉造作姿態。一點小事就計較半天,整天就知道圍著太子轉,還裝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平日裏的小打小鬧,從來不讓著她。就愛看著許初薇吃癟的樣子。
可是她到底沒有幹過什麼大的錯事,給自己使的絆子也不痛不癢的,如今倒因為自己倒了大黴,宋知意心裏說不上的難受。
宋知意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小姐,太子還等著您呢。”小桃適時的打斷了宋知意的思緒。
宋知意攏了攏自己的披風,歎了口氣,隻能保佑許初薇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