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龍在洛陽城(三)(2 / 2)

還未站起的張遼右手握刀橫在身側,鉤鐮刀寬大的刀麵將襲來的蠍龍槍堪堪擋下,從刀身上傳來的力道幾乎將他整個人打飛,借助這股力道,張遼迅速翻身站起,發麻的手臂卻讓他微微一喜,夏燹的這兩招的確快逾閃電,但是相對的力量卻少了許多,全力以赴的張遼已經可以接下來。

夏燹哈地一聲狂笑,抓著鏈刃的右手一拉,將蠍龍槍收回重新握住槍身,而後猛然發力衝向一側的庭院牆壁,強大的速度帶來了強大的慣性,而借著這股慣性,夏燹整個人在垂直的牆壁上快速竄動著,在速度達到臨界點後再次猛然撲出,仿佛一隻躍過林間樹杈的紫貂,手中的槍鋒猶如雲龍探爪一般掠向地麵上的張遼!槍鋒所指之處正是敵人的頭頂!

這種詭異無比的攻擊方向,徹底封死了張遼的刀式,沒有任何一種武學有應對這種來自頭頂垂直攻擊的招數,所以,張遼所能選擇應對的方式隻能是再次就地一滾,試圖避開這一記根本無從招架的殺招。

然而,似乎早就預料到敵人會這樣子閃避,夏燹的這一記刺擊根本就是虛招,在刺出一半時陡然轉向,蠍龍槍尾部的鏈刃仿佛巨龍甩尾,輕而易舉地掃中了地麵上翻滾的張遼,一聲痛吼,張遼背部的一溜甲葉混合著鮮血四處飛濺,仿佛是一條被活生生剮去一條龍鱗的黃龍。

從容落地的夏燹一甩蠍龍槍的鏈刃,上麵沾染的鮮血隨之甩出,在地麵上留下了一條醒目的紅痕,而背部受創的張遼則是咬緊牙關重新站起,傷口並不深,但是這絕不是夏燹的最後一次攻擊。

四周林立的牆壁,以及房屋的飛簷,對於夏燹而言都是可以隨意借力的跳板,隻要存在著這些東西,對於夏燹而言就沒有不存在的攻擊角度。

這正是辟邪式的可怖之處,如果是在地形複雜的山地或林地之中,這種態勢就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張遼微微喘息,他並不打算現在就認輸,上一次麵對洪埃時,那種被碾壓的感覺已經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而武學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來自他人的威脅感,隻有將給自己造成這種威脅感的敵人徹底擊倒,才能夠擺脫這種心魔!

忍痛站起身,張遼迅速衝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麵牆壁上貼緊,夏燹的借力攻擊必須要和那些障礙物拉開一定的距離,否則就會受到阻撓,而這種緊貼著牆壁的行為,雖然不能免除正麵的傷害,但卻可以杜絕身後以及身側大部分的角度不受攻擊。

夏燹微微挑眉,張遼的這個行為的確是應對辟邪式的最佳方法,但卻並不意味著就能夠安全。

砰然一聲,一塊砸在張遼耳邊牆壁上的碎石飛濺開來,迸射的石屑甚至在張遼的盔甲上彈出幾點火花,而愕然的張遼則是看到,距離他大約十米的夏燹麵帶詭笑從地麵上挑起一塊碎石,繼而一槍擊出,那塊碎石便如同飛彈一般急速飛來,將張遼的頭盔砰然擊落!!

顧不得其他的張遼大吼一聲,這一次卻不是前衝,而是迅速地向庭院的後院衝去,如果不改換地形的話,他的刀式甚至都無法施展出來,而現在也已經根本顧不得擅闖他人後院是否失禮了。

洪埃通過李肅購買的這套庭院是極為精致的一個三進四合院,在後院中是一個很大的活水池塘,有踏石通向池塘中心,這裏是用於供主人垂釣用的,而岸上的涼亭距離湖心足有二十米,就算是夏燹也無法躍出如此遠的距離。

一路留下了一條鮮豔的血痕,張遼沿著水麵上的踏石一直跑到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塊踏石上,這塊踏石與其說是踏石,但實際麵積足有五米平方,被雕刻成精致華美的出水荷花形狀,而氣喘籲籲的張遼則是站在這朵荷花的中央驀然回頭,手中的鉤鐮刀也幾乎被捏得發熱發燙,在這片水麵上,夏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牆壁或屋簷,是否可以成為阻斷對方邪惡態勢的最佳戰場?

然而,回過頭之後,張遼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沒有看到夏燹,無論是岸邊還是踏石上,都沒有夏燹的蹤跡。而對方的氣息,卻是切實無比地就環繞在他周圍。

難道...

想到一個可能的張遼僵硬地低下頭,而一雙帶著邪惡笑意的雙眸,正在水麵下和他對視。

龍之六子,鼇魚(鱷魚)!

嘩啦一聲水波破碎,一條黑色的鏈刃猶如鱷魚擺尾般從水下伸出,準確而致命地纏住了張遼的右腳,繼而狠狠一拉,將張遼整個人拖入了水中,本能地想要反抗的張遼咽喉一緊,已經被一隻結實的手臂從後狠狠扼住!

而湊在張遼耳邊,夏燹充滿惡意地吐出了三個混合著水泡的字眼。

“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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