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營的生活,它的線條無法模擬,荷遙望村莊的頸項。

我試圖修正一些細部,就像風試圖抹平水麵的波紋。其實不用慌,離別的一端,一定會有趕赴。一平如鏡。你無法知道水底的秘密。

我是如此的執著於現實的花朵,奢侈的虛妄,奢侈的水墨。我要在臨水的村莊,回憶遇見的一切。我要在荷香彌漫的夜晚,把斑斕和影子沉入水底。我需要帶走的,隻是黑白和歌聲。如果你想念我,請於深夜擎一盞燈火,就像一點朱紅,輕著於荷尖。

請把我和雲天,安放在一滴水珠的中心,請把水珠安放在荷葉的中心,請把荷葉鋪在荷塘。

請風來,請風搖曳所有的荷,請風吹開浮萍,請風吹皺所有的水麵,大大小小、方方圓圓,請風粼粼著荷影,請月光,請把夢交給我,交給任意一個路過的歌聲。

不用擔心墜落。

雲天永在。那個坐在月光裏吹笛的人,永在。我在江南,江南在我緊緊攥著的漢字裏,我把它們都交給你。

我在萬象中看到你,描述你時,隻是在接近一種完美的方式。

其實我不需要細節,不需要與你相濡以沫的人間。

平靜最苦。

我能帶走的,隻有荷香。百轉千回,千山萬水,我隻需要荷香,千劫萬難後的荷香。輕於身體,輕於笛聲,輕於荷香,輕於所有的淚水和微笑,輕於我念起你時,那一抹漣漪。

白水,青荷,圓葉,方塘,還有蒼茫的人世。你一定要記得,著一點朱紅,讓我在輪回的眾生裏,能一眼將你認出。

書是朋友,它能帶著我們暢遊知識的海洋;書是老師,在我有問題不懂的時侯,它能給我解答;書是家,在我們孤獨寂寞的時候,它能給我們帶來溫暖和快樂……

自記事的那天起,無論是幼兒園時看的連環畫、小人書,還是一二年級時讀的兒童文學,又或是三四五年級時讀的少年文學,直到現在,放眼望去,他們都還整整齊齊的在書櫃裏邊兒仿佛排列著隊伍等著我隨時的檢閱。

記得那是一個周末的早上,天有點冷,我包裹著被子把頭伸向窗外,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不願起床的我隨手拿著一本名為《假如給我三天光明》的書看了起來,可是我要怎麼理解這本書呢?

我見過午後明媚的陽光透過學校後麵的小樹林,隨著徐徐微風輕輕地起舞,就像好多星星一樣的眼睛又明亮又可愛的在那裏眨巴眨巴。

我見過隔壁阿姨家的小朋友,雖然還那麼小,每當她從我手裏搶走棒棒糖並塞到嘴裏的時候,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我還見過,見過高年級的大哥哥大姐姐們穿著漂亮的衣服照畢業照。想著他們小學的美好時光,就在照相師傅快門哢嚓一聲後就永遠的定格在了那,我也會想,想自己畢業的那天穿的是不是媽媽特意買的新衣服,紮的是小學時候的羊角辮還是屬於初中時的大馬尾,無限憧憬無限期望……

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如果可以,我想把它捐給從來就沒看見過爸爸媽媽、看見過這個五彩世界的人。大熊貓的世界裏還有黑色、白色;而失明人的世界裏就隻有一種單調的顏色,那就是“黑”。如果這個世界都是盲人,他們不可憐,因為這樣就有好多好多人陪在他們的身邊,大家互相幫助,一起生活。可是,世界並不是這樣,在正常人的世界裏,他們需要人幫助。

如果我能借給他們三天光明,我一定要督促他們多走多看,看擦身而過的每一個笑臉;

如果我能借給他們三天光明,我一定要呼籲更多的人幫助他們,在時間沒到之前,誰也不許打擾他們;

多美好的“如果”啊!可是,我知道沒有如果。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給他們的不是三天光明,我要做一位醫生,我要用最先進的儀器和我最精湛的醫術給他們一輩子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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