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朝槿想都沒想地答:“對啊,要不然我選誰?”
“可是為什麼呢?”
“因為......”鹿朝槿突然卡了殼,“因為......”他好像不知道原因。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堅定地說:“因為我早就答應了同桌要幫你補物理的啊,坐在一起方便嘛。”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話一說出,鹿朝槿就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但心裏又有些堵。
他看見同桌點了點頭後,說了一句“我明白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明白啥了?我怎麼就不明白了?
鹿朝槿一頭霧水,不過他隱約覺得,他和同桌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
下午,朱梓去餐廳買飯,李雨眠提著倆人的暖壺去接水。
冬天了,晚上不用熱水是真的會死人的。
李雨眠提著裝滿熱水的壺往“存壺處”走,剛要放下,結果就聽見“砰”的一聲,她要放的壺碎了。
意外來得太突然,她被嚇得“咯噔”了一下,懵住了,愣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她感覺有人拉了她一把,接過了她手裏的另一個壺,把她拉離了原地。
她抬頭一看,是鹿朝槿。
鹿朝槿把壺放下,滿臉焦急地看著她,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或者燙到哪裏啊?啊?”
李雨眠呆愣愣地搖搖頭,冬天衣服穿得厚,她並沒有沒燙到,然後就見鹿朝槿猛地鬆了一口氣,頗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你可嚇死我了同桌,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行了,你先在這兒待著,我去把那些都收拾了,千萬別過去,那地上全是渣子,小心紮到你。”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顆糖,塞到了李雨眠手裏,說:“吃顆糖,壓壓驚。”然後就去收拾殘局去了。
李雨眠捏著糖,看著鹿朝槿拿著掃帚簸箕在掃殘渣,一下又一下。剛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如雷貫耳,震得她胸口疼。
明明是冬天,她卻聽見有花在開,有鳥在鳴,有春風拂過,有種子破土。
她聽見了,她喜歡他。
在朱梓分析完後,她的心跳就不再規律。
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莫名其妙的,她想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於是她問他,如果不再是同桌,他心裏怎麼想,又問為什麼一定是她。
當她看見鹿朝槿慌裏慌張,含糊其辭時,她聽見了,有個聲音在說:“他喜歡你,毫不掩飾。”
現在,她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李雨眠喜歡鹿朝槿,明明白白。”
兩顆心髒,同頻震動,她似乎看見了一個人站在木槿樹下,風姿綽約,卻無人靠近。
有木槿花落下,那人接住了,花卻敗了。
我這是,出現幻覺了?
李雨眠甩了甩腦袋,看見鹿朝槿已經收拾完了,正朝她走來。
在他開口前,她先發製人。
“鹿朝槿,”她看著他,聲音緩慢又認真,“謝謝你。”
“不用謝啊,我們可是同桌,這有什麼謝的。”在鹿朝槿看來,好像同桌是什麼了不得的關係。
李雨眠笑了笑,說:“是啊,我們可是同桌。”
這天晚上回到宿舍,李雨眠依舊早早睡下,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裏,琴聲悠揚,悅耳入心。
院子裏栽滿了木槿樹,微風吹過,將幾片花瓣吹落到了舞劍的少年肩上。
少年一身黑色錦衣,舞劍舞得英姿颯爽。
他的麵容實在模糊,像被團團雲霧籠罩,怎麼撥都撥不開。
夢裏,李雨眠朝他走去,卻發現他們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再也不見。
.............................................................................
小劇場1
魚魚:朝槿,你怎麼一直“同桌同桌”的叫啊?
鹿朝槿:所有人都能叫李雨眠,我不喜歡。叫“雨眠”“眠眠”什麼的太親切了,我怕同桌會揍我。叫“同桌”剛好啊,既能顯示我和同桌關係好,又能展現我倆之間的關係,一舉兩得啊,多好。(驕傲,叉腰)
魚魚:哇哦,6。
小劇場2
李雨眠:我喜歡鹿朝槿。
鹿朝槿:我好像不太對勁。
魚魚:我懂,我懂,朝朝如雨槿嘛,媽媽都明白。